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映林大庆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退婚嫁给隔壁糙汉林映林大庆 全集》,由网络作家“一只大螃蟹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映同志,我们走访了周围的几户人家和店铺,他们都说没有看见是谁贴的,而现场痕迹破坏得比较严重,所以我们也只能尽力了。”警察同志说得含蓄,意思就是他们也没辙了。林映有些失望,按道理说这件事并不值得耗费太多资源,可她不想就这么算了,如果侮辱人的名节这么简单,那怎么会有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好的,谢谢你们,这件事就麻烦你们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后面说不定还会请他们帮忙。饭店的其他人看到警察走远后才敢围过来,问她警察怎么说。她脸上的开心藏都藏不住,“警察同志说,他们这阵子的工作重心刚好是打击诽谤罪,这个事件相当恶劣,可以说是典型案例,所以他们会用一些特别手段找出凶手。”“反正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他们问是什么手段,她欲言又止...
《重生八零,退婚嫁给隔壁糙汉林映林大庆 全集》精彩片段
“林映同志,我们走访了周围的几户人家和店铺,他们都说没有看见是谁贴的,而现场痕迹破坏得比较严重,所以我们也只能尽力了。”
警察同志说得含蓄,意思就是他们也没辙了。
林映有些失望,按道理说这件事并不值得耗费太多资源,可她不想就这么算了,如果侮辱人的名节这么简单,那怎么会有人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好的,谢谢你们,这件事就麻烦你们了。”买卖不成仁义在,后面说不定还会请他们帮忙。
饭店的其他人看到警察走远后才敢围过来,问她警察怎么说。
她脸上的开心藏都藏不住,“警察同志说,他们这阵子的工作重心刚好是打击诽谤罪,这个事件相当恶劣,可以说是典型案例,所以他们会用一些特别手段找出凶手。”
“反正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的。”
他们问是什么手段,她欲言又止说要保密,留给他们充分的想象空间。
“我之前听说,在国外和发达的地方已经引入了一种检测技术,可以通过指纹和鞋印等信息确定人的身份,说不定是这个。”李慧兴奋地说。
配菜工附和,“我也听说过,不过我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能,你记得南边养犬的地方有好几只警犬吗,说不定是让狗来闻味道,那些狗可比人都厉害。”
众人越猜越离谱,恨不得自己去破案。
而贴着大字报的地方被围了起来,大家齐心协力保护这个第一案发现场。
林映和林大庆还没下班,就看见苏芹疾步走来,她慌张得头发都没盘好,看见门口被围起来的大字报更是眼前一黑。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仔细打量林映,看见自己女儿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都说关心则乱,她听到同办公室的护士议论后就请假跑过来,顾不得其他的。
“上什么破班,回去妈养你。”她看清大字报上的内容,愤怒地准备上前去撕扯下来,却被林映拦住。
林映安抚她的心情,“没事的妈妈,我一点都没事,这可不能撕下来,这是物证,我指望用这个找到是谁贴的。”
苏芹心疼地看着她,忍不住迁怒林大庆,“在你的地方连女儿都保护不好,你简直太让我失望了。”
这话是没有道理的,人家半夜来贴张纸,林大庆也没有千里眼顺风耳怎么能阻止,但他没有辩驳,只是苦笑。
“都怪我。”
饭店里没有客人,林大庆干脆带着妻女翘班,待在这个地方简直是折磨。
崔二将他们送到门口,义愤填膺地说:“师傅你放心,你回去休息,这里有什么事我都担着,要是那个贴大字报的人敢过来,我一锅铲敲死他。”
他随便说,也没人认真听。
“警察都没有办法?”回到家苏芹接过女儿倒的热茶,觉得自己血压上来了,她心里盘算自己手中的人脉,看有没有哪条用得上。
林映犹豫着说出自己的猜想,“我有种直觉,这件事肯定是里应外合,饭店里肯定有人通风报信,所以我故意透露警察严抓严打的消息,不让人把大字报撕了,要是那人心里害怕,肯定会自己去撕了。”
所以她故意装作开心的样子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营造这件事有把握的假象,想要迷惑那个人。
当然这件事也不绝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要是写大字报那人死皮赖脸连警察都不怕,那她真是没辙。
“今晚我去守着,我倒看看是哪个嘴巴屁股混着用的畜生!”
林大庆说做就做,零下的天气他裹着军大衣藏在饭店旁边的小巷子里,整个人僵硬得动不了,他装了一罐酒,冷得厉害了就嘬一口。
风哗啦啦的吹,吹得他眼泪直流,吹得他眼前出现了一个黑影。
黑影?
他一个箭步上去钳制住黑影,黑影竟然还护着他不受伤,任他锁住喉咙,他拼命睁大眼睛想看清来人。
仲青城听说了大字报的事情,沉着脸让朋友帮自己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没有闲着,想着到饭店门口能不能等到凶手“毁尸灭迹”,结果刚来就看见一个黑影蹲在巷口,他以为是凶手。
等他慢慢靠近,才发现是个熟人。
“林叔,是我。”他感受着肩膀处的闷痛,低声道明身份。
林大庆赶紧放开仲青城,他可是几十年的老厨子,手部力量大得惊人,刚才他可没收力气。
“怎么样,手能动吗?”他着急地问,心想别把人手弄折了,又暗自怪这小伙子怎么半夜不睡觉到这里来。
“没事。”仲青城摇头,下意识挡住风口,和林大庆并肩蹲在巷子口。
“你来这里干啥?还那么冷的天,我鼻涕都冻成冰锥子了。”
仲青城僵住身体,不敢直视他,等听到他擤鼻涕的声音才松口气。
“到处逛逛,林叔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林大庆咬牙切齿,“我来抓贼,来抓没爹妈的孤儿。”
他说完后,语重心长地补充:“你和我家大妞一样大,模样长得端正招人喜欢,就是还得努力奋斗出成就,才能讨个好媳妇。像你苏姨那样的宜室宜家好媳妇。”
“不要一天就到处转,像个二流子一样在社会上游荡。过几天食品加工厂招人,你送点礼给人家,我再带你见见里面的小领导,看能不能找个稳定的工作。”
要是别人,林大庆肯定不管了,但是仲家对他们家有恩。
当时苏芹怀孕的时候,他在外地学习,苏芹忽然胎动大出血不能移动,是仲家请的稳婆过来帮忙。
仲青城的母亲也破了羊水,只是苏芹这边情况更紧急,仲阿婆做主让稳婆先来林家,所以林映和仲青城只差了几个小时。
这可是救命的恩情,所以仲家出事的时候其他家都绕着走,只有他顶着压力去送过几次吃的。
“林叔,要是我真的进去食品加工厂,会有姑娘愿意嫁给我吗?人家爸妈会喜欢我吗?”仲青城话里有话道。
林大庆不假思索,“当然会,你小子人品没有问题,这些年照顾着家里人也不抱怨,模样也周正,要是你想娶谁家姑娘就去找你苏姨,让她给你当介绍人。”
“好,那到时候就要麻烦苏姨了。”
林映坐在铁栅栏外,看着被剃光头发的男人,忍不住泪流满面,像个小孩似的发出呜呜的哭声。
男人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手铐碰撞发出沉沉的响声,一时间手足无措,只能温声哄着她。
“阿映不哭,我在里面有吃有喝,是过好日子。我给你留了钱,你拿着钱买票回家,以后没人欺负你了。”
他无牵无挂,于是不惜代价为她铲平前路,只希望她以后都顺遂无忧。
“你跟我一起,阿城我们回家,我们再也不来了。”林映想穿过玻璃拉着男人离开,却被工作人员摁到座位上。
男人看着她被粗鲁对待时皱了皱眉头,眼神露出凌厉,随即缓和神色哄着女人。
“我会回去的,你先回去等我。”
林映相信了,她露出开心的笑颜,“那我先回去,回去养几只鸡,等你出来煮鸡汤给你补身体。”
“要是你不嫌弃我是二婚,等你出去我们就结婚,我们回家开一个小饭馆。”
男人笑着答应,眼里的温柔溢出,他怎么会嫌弃,他求之不得。
只可惜......下辈子吧。
下辈子他一定抢先娶到这个喜欢了许多年的姑娘,不让她受一点苦。
林映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枪声响起。
她怔了怔神,蹲在街上捂着嘴,悲痛欲绝的哭声穿过指缝,蔓延在空气中。
男人被枪毙后,她在门口枯坐了许多天才拿到骨灰。
明明那么高大挺拔的男人,装在坛子里轻飘飘的,她抱着坛子坐上火车,想带着他回家。
车上的行人厌恶忌惮她手上的骨灰坛,联合将她赶下车。
柳絮似的雪花铺满了去路,她一个人走了许久,实在走不动了就抱着他躺在桥洞下,她感觉眼皮越来越沉。
闭上眼前,她回想自己的一生。
二十岁前父母宠爱,生活优渥,二十岁后结婚随丈夫外出做生意,为了一个男人遍体鳞伤,等清醒过来已经蹉跎了七年,再也逃不脱。
是这个男人,是他在她被玷污之时挺身而出,是他带着她逃脱了那个婚姻的牢笼。
也是她,给了他一个杀人犯的身份,一个英年早逝的结局。
她想,如果能重来一世就好了,她想给她爱的人一个幸福的结局。
林映闭上了眼,身体被雪花覆盖,苍白的脸颊变得透明。
......
“大妞烧退没?这外面咋这么冷啊。”林母苏芹掸了掸丈夫身上的雪,听着他的问话忍不住叹息。
她闺女烧了两天了,好人也得烧坏,何况她家丫头身体一直弱不禁风。
她计算着家中的存款,咬咬牙说:“要是今晚再不退烧,明天就带着丫头去市里看看吧。”
林大庆点头,“钱不够就借一点。”
他看着床上小小的一团,心软了一个角,“要是她好了之后还想跟沈隽结婚,那就由着她吧,总归我们还能帮衬几十年。”
父母在,不远游,他们怎么舍得自己娇养的女儿远嫁,只是父母永远争不过儿女,因为舍不得。
林大庆和苏芹的交谈声越来越远,只留林映一个人在被窝里泪流满面,她下午听到母亲的声音时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她记得自己走了好久,直到走不动了才躺在桥洞中,抱着男人骨灰坛子不知不觉睡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就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苏芹端着药跟丈夫回到女儿的房间。
“大妞,起来喝药了,妈给你煮的药一点都不苦。”
林大庆不满地“啧”了一声,“这么大了喝个药还要人哄着。”
苏芹瞟了他一眼,假装没有看见他手上拿的酥糖,继续哄着女儿。
“喝了药就会好了啊,爸妈同意你嫁给沈隽了,等你病好了就谈婚事。”
不可以!
林映知道自己一生的悲剧源泉就是沈隽!
上辈子她死心塌地喜欢上邻家大哥沈隽,他长得又俊还总给她暧昧的暗示,几乎满足了她对男人的一切想象。父母虽然瞧不上沈家,但是心疼她,还是拉下脸面跟沈家讲成了亲事。
沈家人得寸进尺,要了天价的嫁妆,还扣扣搜搜不肯给彩礼。
林大庆是国营饭店主厨,他们让沈隽那偷鸡摸狗的弟弟去做学徒,林大庆为了女儿只好捏着鼻子吃了这个亏。
结果,沈隽弟弟偷东西连累他一起丢了饭碗,他林大厨的招牌被砸得稀碎。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沈隽在工作的地方本就有着心上人,他一次次纵容家人朋友欺负林映,导致她流产抑郁。
等林映清醒过来要离婚,他又死也不肯放手,两人互相折磨了七年。
好不容易逃脱时,却阴差阳错害死了那个男人。
林映挣扎着坐起来,差点打翻了苏芹手中的药碗。
她欲语泪先流,“妈,我不和沈隽结婚。”语气透露出绝望和害怕。
苏芹和林大庆对视一眼,心想那个沈隽不会偷偷欺负了自家闺女吧。
“是不是那个姓沈的欺负你了,你告诉爸,爸给你做主!”
林大庆是国营饭店的主厨,苏芹在医院当护士,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这样的双职工家庭足以成为儿女强大的后盾。
要是那个姓沈的敢欺负他女儿,他们有本事让他脱层皮。
虽然林映心中对沈隽又恨又惧,但她也知道他们的婚事是自己的强求,所以她并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瓜葛,更不愿意林大庆报复他惹一身骚。
她回到故事的开端,愿望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家人和那个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男人都健康平安!
“我不想离开你们和小柱子,也不想跟他去海市。”
她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相信她只是舍不得家。
深夜,她嘴里是酥糖的甜味,盖的被子是母亲亲自晒过的,脚边是弟弟用点滴瓶装的热水。
沉沉地闭上眼前,她想明早一定要去看看那个心心念念的男人。
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沈家——
沈隽看着父母围着沈小宝转,嗤笑不语。
他从小就跟父母不亲,也不在乎父母拿他的婚事当做筹码跟林家做交易,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沈母替小儿子剥好虾,明明小儿子都已经成年了,她还像照顾小孩一样。
“听说林家那姑娘生病了,小隽你买点东西去看看。”沈父提议道。
“没什么好看的。”沈隽语气冷漠,放下筷子就要离开饭桌。
沈母砸吧着手指上的酱汁,“也是,林家那姑娘恨不得明天就嫁到我家,没必要花那冤枉钱,不如省下来给小宝添一件衣服。”
一家人表情皆是轻蔑,就连沈小宝都口不择言:“要是她爸乖乖给我一个活少钱多的岗位,我还叫她一声嫂子,不然就别进我家门。”
“哎哟,我们家小宝真有个性。”
沈隽不答话,穿上衣服往外走去。
“不吃了吗?”沈父随口问道。
沈母瞪了他一眼,把最后一个虾夹在小儿子碗里,生怕谁来抢。
“林大庆天天往家里拿好吃的,他家闺女也天天风雨无阻地给你儿子送肉吃,你还怕饿着他?”
“还没结婚就上赶着掉价。”
沈隽听他们议论林映,丝毫不觉得一个清白的女孩被这么取笑有什么不对,他只是觉得她今天来得太晚了。
他却不知,他再也等不到那个总装着肉的铝饭盒和乖巧在路口等他的姑娘了。
回家路上,林大庆提着饺子走在前面不说话,林映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步做错了,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就该自己负责,她手里的东西被人动了手脚还一无所知,本就是错误。
“我去买一瓶酒,你在这里等我。”林大庆交代。
她乖巧地点头,结果林大庆刚一转身,她就被人拉进旁边的小巷子。
“怎么了?怎么第一天上班就不开心了?”仲青城轻轻将她的碎发拨开,露出她带着水光的眼睛。
她看着仲青城,不知道为什么情绪开始外涌,她委屈地靠在他的肩头。
“我工作第一天就出现差错了,被罚去当服务员,我今天好累啊,腰背都疼。”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细数今天的遭遇。
仲青城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背,默默当个倾听者,他知道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肩膀。
“没关系的,我会解决的。”她最后不忘鼓励自己一句。
仲青城温柔地笑了笑,嗯了一声,“我相信你,我们阿映做什么都好。”
林映愣了愣,她听过很多次这句话,她妈就喜欢说这句话,可这句话从仲青城嘴里说出来,她莫名觉得羞耻,一把把他推开。
“好啦,我爸还在那里,我先走了。”她落荒而逃。
林大庆出来时就看见她脸蛋红彤彤的,原本低落到谷底的情绪也变得上扬,“怎么脸这么红?”
“风吹的。”
“那我们走快点。”
林大庆往她手心里塞了个糖果罐子,“这可是我的私房钱买的,回去不要告诉你妈,不然她又得骂我,也别让小柱子看见,他小子换牙呢。”
他继续嘟囔,“小时候明明一颗糖就能哄开心的闺女,现在要买一罐子,长大真不好啊。”
“爸爸~”她故意拖长尾音,叫得粘粘糊糊。
林大庆放缓神色,“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一百多个饺子咱们家两顿就吃完了,酸了也没事,就当放了醋,等我们回去好好想想问题出在哪里。”
“把你调去当服务员也是因为这个,你要想在饭店里越爬越高,就要让他们忘记你是我的女儿,处好人际关系。”
要是有人悄悄动了手脚,饭店里人多嘈杂不可能没人看见,但是没人愿意卖林映和他一个面子,这件事更加严重。
的确,前台收钱的姑娘还是她的初中同学,今天出了这事也只是站在后面没说话。
饭店里的舆论气氛早就不对劲了,只是林大庆不在意这些,更不想将有限的时间花在这种没劲的钩心斗角上,他宁愿多包两个饺子。
可是现在林映来了不一样,他闺女不能一辈子在厨房里做苦工,该处好的关系必须处好。
“这饺子哪里酸了,这饺子可太好了。”小柱子嘴里包得满满的,睁着浑圆的眼睛说瞎话,夸张的样子逗笑了他们。
只是一口,林大庆就吃出了是哪里的问题。
“馅料加了酒。”
酒本来是去腥的,但是饺子馅里加入酒,猪肉的腥味和酒精味都锁在饺子里出不去,时间久了里面的酒氧化会让饺子发酸。
“可是我没有加酒啊,我去腥用的葱姜蒜水。而且我拌好馅料之后就立马开包,没有让馅料经过别人的手。”
林映在脑子里一帧一帧地回想,想看看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大庆喝了口酒,砸吧砸吧嘴才说:“太简单了,说不定是配菜工,又说不定是有人往酱油瓶里加了点料酒,这用来调味的酒本身没什么味道,藏在其他味道里也闻不出来。”
可惜的是,林映在苏芹的教导下从来不吃生肉,她绝对不会调好馅料之后自己尝尝,所以不知道是哪一步的问题。
苏芹宽慰他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家里也很久不吃饺子了,多吃两个。”
好不容易被宽慰好的父女,第二天里看着饭店门口的大字报又绷不住了。
大字报上洋洋洒洒写林大庆是怎么投机倒把将自己女儿塞进饭店,林家又是怎么背信弃义悔婚,仗着自己的权势逼迫人家放弃这门亲事。
用语非常肮脏,用尽所有邪恶去编排一个未婚的女性。
“好啊!”林大庆气得脸色发黑,想上前去撕掉时被林映摁住,她一字一句阅读,读着读着笑出了声。
“找警察吧,别把证据毁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饭店门口水泄不通,却没人进来吃饭。
“看什么看,都上学上班回家去吧。”崔二挺着啤酒肚在门口赶人,效果不佳。
等警察来的时候,人群里三层外三层,他们好不容易才挤进来。
林映条理清晰地解释:“警察同志,这上面的事我只解释第一条,那天的考核试卷饭店还留着,如有需要可以作为证据。其他的关于我的私生活,我不想自证,这也不应该成为别人的谈资。”
说完后,她神情变得脆弱,“我希望你们能找出毁坏我名誉的人,我还没有结婚,却被别人这么辱骂,这不该是这个社会应该有的样子。”
姑娘柔弱又坚强的样子让警察心中的正义感旺盛,“同志你放心,这个事件相当恶劣,我们一定会找出那个人为你做主。”
饭店并没有歇业,还是照常营业,一整个上午没有一个人。
林映的初中同学叫李慧,她一边织毛衣一边往门口看,现在聚集的人群被疏散开,只是过路的人都会驻足观看。
“真的不撕掉吗?你看那些人的眼神多恶心人啊。”
林映摇头,刻意放大音量,“这可是重要的证据,当然要留着,上面的字迹和用的纸笔都是证据线索,我们要相信人民的公仆,肯定能抓到罪魁祸首。”
“至于那些议论,清者自清,我不需要自证清白。”
关于这张大字报,她心中有几个猜测,一是学徒名额的竞争对手,二是沈家那群不要脸的人,三是......
她看着一脸担忧正在安慰林大庆的崔二。
仲青城的脚被钉在原地,明明林映只是抓住他的一个衣角,他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他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心甘情愿听着身后的质问。
“我上学被隔壁班的男生拿火柴烧头发,是你替我打了他一顿。”
“我每年生日都会在窗台上看见一把栀子花,是你送的。”
“我晚上回家的时候从来不会被小混混勾搭,是你在身后护送我。”
“你是个胆小鬼。”
林映说着哭出声,这个胆小鬼的功劳都被另一个人冒领了,如果不是上辈子听他酒后说起,她一直以为这都是沈隽做的。
他们一个太笨,一个太胆小,活生生错过了一辈子。
仲青城握紧拳头,神情有些懊悔,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才会被人抓住了软肋。
他怎么会不喜欢林映呢?
那时祖父每天被拉出去检讨,他就躲在巷子口等,有人下死手他就去拼命厮打,之后他就跟祖父互相搀扶着回家。
只是那天,他没有了互相搀扶的人,祖父躺在地上不动,他家以前的长工推着板车把祖父的尸体运回家。
他还是躲在巷子口,没有人扶着,他有些走不动。
“青城,你是不是站不起来了,我拉你。”
小林映一身干净地站在他面前,伸出手拉了他一把。
“今天是我的生日,爸爸给我买了一双新皮鞋,还给我煮了长寿面,我有了一个弟弟,他应该叫我姐姐。青城,你也要叫我姐姐,虽然我只大了你几个小时。”
“青城,生辰快乐啊,我们都快乐。”他们带着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羁绊。
她往他的口袋里塞了几颗糖,然后蹦跳着往家的方向去,好像她出来一趟只是为了把他从那个巷子口带出来,让他在生日那天感受一抹甜味。
仲青城从来不敢肖想她,只要她好好的就可以,他身后的负担太重,他不舍得她和他一起扛。
林映站在他身边,好像看出了他在钻牛角尖。
“你舍得吗?要是我跟沈隽结婚,我就要跟他去海市,他和父母关系不好,所以可能逢年过节都不会回来。”
“如果这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你舍得吗?”
仲青城还是走了,只是走之前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
他将今天赚的几块钱塞进她的口袋里,“我跟着胡大哥做事,那边的黑市全由他管着。我也不做违法的事,就帮忙收粮食和送货,你要是以后还想卖东西,就交给我,我帮你买。”
哪怕那个巷子比较安全,他也舍不得林映冒险受罪。
“好,我听你的。”
林映依赖的样子看得他心头一热,“我会想办法的,想办法去找个稳定的活干,我改变不了我的家庭,但我会努力的,你等我。”
你不要嫁给别人,等我来娶你。
林映和他不一样,她知道几年后这些莫须有的偏见都会消失,没人会在意他的出身,他将获得平等的对待。
“好,我等你。”
为了不引起林大庆和苏芹的注意,林映将粮食口袋都藏在自己的床下,等他们出门了就开始做,中午将成品点心交给仲青城。
她有时会留他吃一碗面,有时会跟他一起走一趟。
所有的事都出奇顺利,没有被任何人发现,因为大人忙着处理更重要的事。
“什么?今年国营饭店招学徒还得考试?”苏芹震惊道。
林大庆倒是神色不变,他已经震惊过了,以往这都是送礼就能解决的事情,现在还要考试。
“那你知不知道考啥?”苏芹降低声音问。
林大庆同样降低声音,“我不知道。”
苏芹白了他一眼,“那你干嘛说悄悄话,吃饱了撑了?”
她心情当然不是很好,原本她打算花点钱让她家大妞进去当学徒,结果这么一搞有钱没地花。
林映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和小柱子对视一眼偷偷笑。
“你要相信我们大妞啊,她爸是远近闻名的厨子,她能差吗?”虽然林大庆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悬着。
古往今来,人们对国家饭碗的向往从未变过,这次招学徒,他知道的劲敌就有两个,一个是他徒弟的徒弟,别的不说,基础很扎实。
还有一个是野路子的什么传人,估计是祖宗之前在宫里御膳房待过的。
林映点头,“我爸说得没错,我肯定遗传了我爸的厨子基因。”哪怕没有,也要相信勤能补拙。
自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林映没有花时间在黑市赚钱上,正好那批面粉也用完了。
她也体会到了做这行多挣钱,倒腾一下手里的钱都翻倍。仲青城不肯收她的钱,还时不时给她带点新鲜东西。
林映每天勤练厨房基本功,切丝切片和切条,而最好的练习材料就是土豆。
早上是土豆泥,中午是土豆块,晚上是土豆丝。
终于,小柱子揭竿起义,“我还在长身体,不能顿顿吃土豆,将来像土豆一样又胖又搓怎么办?”
抗议有效,所以当天晚上吃了土豆炖鸡。
林大庆反射弧长,看着家里的粮食口袋问:“怎么天天用土豆,这口袋都不见变小?”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仲青城往这边送了不少,林映也回馈了他相应的土豆菜肴。
她跟仲青城说,等她考上学徒,自己经济独立出来就跟她爸妈说他们的事。
他欲言又止半天,红着脸跑掉,第二天扛来一大袋土豆,笨拙又可爱。
听到林大庆这么问,她心虚地揉了揉鼻子,刚吃完饭太放松,她实在编不出谎话骗她爸。
“你眼睛瘸了。”苏芹悄悄看了眼她家傻闺女,恨铁不成钢地回答。
林大庆不依,“谁说的,我今天揉了三百个饺子的面团,一个的误差都没有,我眼睛好着呢,大妞明天爸教你揉面。”
苏芹扶额,不止眼睛瘸了,脑子也瘸了。
在林家吃够土豆、豆腐和饺子的时候,考试终于来了。
考试人员很多,但层层筛选下来只剩下三个,林映明明是靠实力走到这一步,但是她莫名的心虚,要怪只能怪没走过一个关卡,负责人都会说:
“哎哟,这是林大厨家的闺女吧,你记得伯伯小时候抱过你吗?做得不错,赶紧进去烤火。”
林映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面还能笑着答一句“谢谢伯伯。”
关卡都不难,无非是煎炸炖煮和处理食材,光是一个挑虾线都淘汰了三分之一的人。
所有人都在想最后一关会是什么,难道是做一道佛跳墙、蚂蚁上树或者开水煮白菜?
结果,他们看见最终考核的桌子上,没有食材和炊具,只有纸笔。
没想到,最后一关居然是真的考试!
沈隽脸色一变,下意识捂着上衣口袋,神情慌乱。
这封信件是他下午去邮局取的,他确定路上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被跟踪,而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仲青城是怎么猜到的?
“你进来之后时不时会摸你的口袋,刚才林映同志说话时,你眼神一直往那个位置瞟,从这里去邮局的路上有一家肉饼店,你身上是那个味道。”
这些听起来牵强的理由都是仲青城编的,真实情况是他从沈隽回来之后就让人跟着,当时他想的是要看清林映嫁的人是不是值得托付。
现在不一样,他感受着手心的温热,他在争取。
“这不过是你的猜测,年轻人说话还是要讲点证据,而且这是我们沈家和林家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最好还是回避。”
沈父沉下脸,眼神有些可怖地盯着仲青城。
“是不是真的,让沈隽将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林映挑衅的目光让沈隽很恼火,他咬咬牙冷哼一声。
“既然林家看不起我,我也不站在这里自取其辱了,林映你记住是你辜负了我。”那封信件不可能拿出来,里面有大小姐给他寄的照片。
沈隽走后,沈父也不好意思继续留下,他算是明白林家铁了心不答应这门婚事,而自己那不成器的三个“猪队友”也只会拖后腿。
他提起桌上的东西,只留下一个黄桃罐头。
“今晚真是打扰了,你们还真让人寒心,苏芹妹子你要擦亮眼睛啊,鱼目混珠的事情可不能干。”
走之前他膈应了一下苏芹,却不知道当事人根本不在意。
“终于走了,这沈家人真是奇葩,自家屋子没扫干净就对着别人家指手画脚。”苏芹说完转身从厨房拿出两个铝饭盒,放在灶台边上还是温热的。
“小雅和你阿婆两个人在家肯定没怎么吃饭,菜炒好我就单独装了两份,你带回去。”她强势地将饭盒塞在仲青城手里。
“我也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仲青城离开之前,不容拒绝地跟着苏芹收拾厨房,动作比她还利索。
苏芹心中复杂,她家两个孩子还娇气地嫌弃锅灶油腻,他不仅不嫌弃,还干得这么好。
“苏姨,我走了你记得锁院门。”他下意识地叮嘱后又觉得这一句多余,人家怎么可能记不住。
苏芹承了他的好意,“青城真是做事认真的好孩子。”她像夸自己家孩子一样夸赞他。
深夜,苏芹还在缝纫机边忙碌,林映睁不开眼都陪着她。
“妈,明天再做呗。”
苏芹摇头,“给你做个小围裙,饭店里发的我总觉得不干净,还有袖套和帽子。”说着说着她忍不住叹气。
“这个缝纫机真是陪着你长大,你小时候的肚兜和尿布,长大后的书包和衣服,现在工作了用它给你做工作服,将来你嫁人了还要用它给你缝制嫁衣。”
她觉得啊,这孩子真是见风长,明明之前还是靠在她臂弯里的小奶娃,现在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
林映被说得有些伤感,她不知道上辈子自己去了海市之后父母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每次她要坐车回家都被沈隽以各种理由拦下。
“将来我孩子的尿布和肚兜也要你做,他(她)还要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叫你阿婆,让你买糖吃。”
她轻轻靠着母亲,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苏芹感受着自己肩上的重量,听着她平稳的呼吸,才敢露出愁容。
她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女儿的良配,但是她能做的就是撑着女儿,让她自由地做出选择,也让她不怕跌倒,这才是一个母亲的责任。
灯光昏黄,每一片雪都有所归宿......
“还是小师妹厉害啊,打败了劲敌,现在跟在师傅身边可就轻松了。”崔二笑呵呵地带着苏芹去后厨。
林大庆今天要去另外一个国营饭店做指导,林映只能跟着崔二熟悉环境。
这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每次跟人介绍时都会加一句“这是我师傅的女儿”,这话一出,有些心思活泛的人态度变得殷勤。
林映皱眉,却无可奈何,崔二是前辈,而人家也没说假话。
“师妹你刚来,今天就把包饺子的任务给你可以吗?”
崔二体贴地安排一个配菜工给她打下手,“要费力气的活儿你就交给他做,你可别累着。”
果然,配菜工一听到这话眼神更轻蔑,这关系户就是来增加他的工作量。
“大哥,这里没啥事,你去忙你的。”林映自顾自开始和面。
他怀疑地站在旁边,站了一会惊讶得张大嘴巴,这样子不像是需要人打下手,他放下心去切葱姜蒜。
林映准备考核的时候就学了怎么包饺子,只是现在数量一多,她有点拿不准。
拌好肉馅后,她特地让崔二看了看馅料味道足不足,崔二拿着筷子沾了点生肉放进嘴里,朝她竖大拇指。
“我来给你揪剂子,速度能快点。”
今天是林映工作的第一天,任务不会很重,只需要包三百个饺子。
等包完之后,整个腰背都酸痛不止。
“去歇一歇,这有我顶着呢。”崔二带她去休息室,还给她倒了热茶。
她刚闭上眼,意识开始混沌时,门被推开。
“这饺子都是酸的,你们饭店怎么做生意的,拿变质的饺子来糊弄人,等着我去投诉你们吧!”
客人不是善茬,崔二弯腰鞠躬赔礼道歉,又把钱退给别人之后才作罢。
等客人走后,他们煮了几个饺子尝,还真是酸的,不是那种醋酸,是一种奇怪的酸。
有人闹了这么一通,饭店后来也没什么生意。
林映坐着,感受身边若有若无的打量和责怪,回想是哪一步出了问题。
于是林大庆回来的时候,身边一片压抑。
崔二抢在林映之前开口,“师傅,都是我的错,师妹还给我尝过馅料,当时我真的没发现问题,这一百多个饺子的损失我来担着。师妹也是刚来,我们谁刚来的时候没出过错啊,您别怪她。”
林大庆沉着脸,他来这家饭店后第一次出这样的差错,若是重拿轻放,只会给人看笑话。
“林映造成的损失我来承担,至于惩罚,罚她做一个月服务员。”
“下次再犯就不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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