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悦顾垣朗的其他类型小说《前世恩今生报,摄政王,咱俩死磕颜悦顾垣朗 全集》,由网络作家“谢七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怼完颜馨,颜悦抬头看向顾垣朗,一开口就嘲讽意味拉满:“这位公子,你真的读过书吗?”颜悦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三岁,但经过她这些年用异能精心蕴养,发育得很是不错,已经能够看出几分未来倾国倾城的架势,顾垣朗从一见面就被她的容貌夺去了几分神思,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痴迷。他出身武将世家,可他娘、他嫂子却俱是不懂武功的娇弱女子,原本他以为自己将来的妻子应该也是这样腹有诗书的才女,但今天他发觉,颜悦这种恣意张扬、英姿飒爽的女子才是他从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听到颜悦的话,他不由错愕地看向她,对方眼底的嘲讽意味太过浓厚,甚至还带有几分······恨意?顾垣朗愣了一下,头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直觉肯定是出错了,他从未见过颜悦,这恨意从何而来?旁边颜馨已经急得要...
《前世恩今生报,摄政王,咱俩死磕颜悦顾垣朗 全集》精彩片段
怼完颜馨,颜悦抬头看向顾垣朗,一开口就嘲讽意味拉满:“这位公子,你真的读过书吗?”
颜悦这具身体虽然只有十三岁,但经过她这些年用异能精心蕴养,发育得很是不错,已经能够看出几分未来倾国倾城的架势,顾垣朗从一见面就被她的容貌夺去了几分神思,甚至还有些淡淡的痴迷。
他出身武将世家,可他娘、他嫂子却俱是不懂武功的娇弱女子,原本他以为自己将来的妻子应该也是这样腹有诗书的才女,但今天他发觉,颜悦这种恣意张扬、英姿飒爽的女子才是他从内心深处真正想要的。
听到颜悦的话,他不由错愕地看向她,对方眼底的嘲讽意味太过浓厚,甚至还带有几分······恨意?
顾垣朗愣了一下,头一次觉得自己引以为傲的直觉肯定是出错了,他从未见过颜悦,这恨意从何而来?
旁边颜馨已经急得要跳脚了,她当然知道论容貌的话,自己是远远及不上颜悦的,见顾垣朗如此,心中暗恨,总觉得是颜悦仗着自己长得好看勾引了顾垣朗。
颜悦见她脸色变来变去,心中甚是愉悦,知道她已经开始着急了。
急了好啊,急了才会自动往她挖好的坑里跳,渣男贱女必须锁死!
顾垣朗看着颜悦飞扬的眉眼,就好像有一只小爪子在他心尖尖儿上挠个不停,又痒又酥又麻。
可惜的是经过她这么一打岔,他再找洛明翊的麻烦就有点儿不太合适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现在对颜悦的兴趣更大,反正洛明翊要参加明年的春闱,怎么都逃不出京都去,要收拾他什么时候都可以。
即便他侥幸考中了进士,只要自己在大伯跟前多说几次洛明翊的坏话,那他的仕途注定会布满了荆棘坎坷,今天就算他走运逃过一劫好了。
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给颜悦留下个好印象才对,刚刚听颜馨管她叫七妹妹,据他所知,镇国公的嫡女好像就是在家族里行七。
顾垣朗看向颜悦的眼神更加火热了。
镇国公啊,整个大乾朝皇帝之下只设一王三公,镇国公就是这三公之首,深得皇上信任,跟他相比,自己的大伯都不算什么了,要是能得她另眼相看并顺利娶她为妻的话······
他干咳一声,特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低沉浑厚,而后开口道:“这位······颜小姐,你刚刚质疑我的学识,不知道我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你觉得我没读过书呢?”
有前世好几年的记忆打底,他一开口颜悦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险些被恶心得早饭都要吐出来。
颜馨见顾垣朗果真把注意力放在了颜悦身上,赶紧忙不迭地再次开口了:“七妹妹,这几位公子讨论学问,咱们姑娘家还是不要掺和了吧!”
好嘛,刚刚的恶心劲儿刚过去,这又来了一个给她添堵的。
颜悦瞪大了眼睛看向颜馨,想了想右手捏成了兰花指,手背抵着下巴颏,捏着嗓子忸怩地说:“就是啊,朗哥哥说的都对~百善孝为先嘛~”
说完立即嫌恶地咧了咧嘴,手指下意识地还在裙子上用力擦了擦,将嫌弃和嘲讽表达得明明白白。
颜馨:”······“
围观众人:”······噗~“
颜馨脸色爆红,心里把颜悦恨得要死,这个颜悦,平时跟自己作对也就算了,今天居然当着朗哥哥的面儿这么让自己下不来台。
想到顾垣朗,她心中一凛,脑海里警铃大作,难道说颜悦也看上他了,所以才这般针对自己?
越想越觉得自己发觉了真相,颜馨心知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狠狠咬了下舌尖儿,剧痛从口腔中蔓延开,她双眼中熟练地氤氲出恰到好处的浅淡水雾,无助、依赖又期待地看向顾垣朗。”这······“虽然惦记着颜悦位高权重的爹,但被颜馨这么看着,顾垣朗的大男子主义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扭头看向颜悦,语气里自然而然地带出了几分指责的意味:”颜小姐,馨儿小姐怎么说也是你嫡亲的姐姐,你当众如此羞辱于她,是否有体统?“
说完,还露出一个自认为十分有魅力的笑容,在颜馨崇拜的眼神中挺直脊背负手而立。”嗤!“颜悦对此十分嗤之以鼻,”这位公子,随意插手官员家后院儿女眷之间的争执,很有体统?“
”你!“顾垣朗脸色一沉。”我我我,我什么我,“不想听顾垣朗继续恶心自己,颜悦又抢着说:”我跟颜馨虽然同出颜家,但她爹是我二叔,嫡亲的姐妹我是不敢认的,麻烦你下次替人出头之前先把关系搞搞清楚,否则这样贸然开口会显得你很不严谨,偏听偏信又有失偏颇,万一你将来做了官也打算这么干么?“
顾垣朗脸色又变了,他很清楚对于现阶段的自己来说,名声非常重要,万一刚才颜悦的话传出去,对他可是大大的不利。”所以,你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去好好儿安慰我这个姐姐吧!再在我跟前蹦跶,我也不知道我还会说点儿什么出来了。“对上顾垣朗阴沉的脸色和泛着狠意的眼神,颜悦丝毫不让地对视了回去。”哼!“顾垣朗深深地看了颜悦一眼,一甩袖子扭头走了。
跟着他一起的那些公子哥儿们略微有些尴尬地跟季子晗一行人拱手作别,之后循着他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颜馨咬着嘴唇恨恨地看着颜悦,”这下你高兴了?你就见不得我好是不是?“说完,她也踩着小碎步跑开了。”呵呵,“看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颜悦弯唇一笑,好戏很快就要开始了,颜馨啊颜馨,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咳咳,颜姑娘。“洛明翊上前一步深深地对着颜悦一揖到地,”多谢颜姑娘给我解围。“
”没事儿没事儿,不过是顺手而已,换了别人我也这么干,不用谢我。“颜悦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又好奇地盯了他两眼,然后问道:”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得罪顾垣朗那个小人了吗?“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洛明翊十分爽快地说:”只不过就是在诗会上侥幸赢了他几次,他好像就恨上了我,每次看到都要奚落我两句。“
颜悦点了点头,”听着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儿,自己没本事赢,就喜欢搞这些歪门邪道,切!“
”颜姑娘,时间不早,估计宴席快要开始了,我们就先走一步了。“一帮半大小子跟一个半大姑娘待在一起并不合适,见他们说完话,季子晗就提出了告辞。”去吧去吧,每次明熙举办的宴会都有许多好吃的,到时候你们多吃点儿哈!“颜悦大气地摆手,仿佛自己就是宴会的主人一般。”你呀!“季子晗失笑地隔空朝她点了点手指,跟洛明翊他们一块儿走了
“哈哈哈······”跟这些人隔着一道墙的隔壁,一红一玄两个锦衣公子正面对面坐着品茶,等这边没了动静,红衣公子拍着大腿,咧着大嘴仰天大笑,他对面那个玄色衣袍的男子表情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端着茶杯送到嘴边的手却也顿了一顿,单薄的唇角微微掀起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弧度。
“呵呵,颜家小野猫,果然名不虚传!”红衣公子笑够了感叹道。
玄衣人闻言一愣,颜家······小野猫?
“我······我错了······”古先生千难万难地开了口,“都说罪不及妻儿,我自己做错的事我一力承担,还请七小姐放过我的妻儿。”
“不不不,古先生,所谓的罪不及妻儿难道指的不应该是林源县古家村的古莫氏和古林古清两兄妹么?”颜悦的话再次让古先生破了防。
“你该不会以为我请你来教导我的弟弟还对你一无所知吧!”颜悦轻蔑地看着躺在地上生无可恋的他,心中半点儿怜悯都没有,“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上告提学官,你就等着被革除功名吧!”
“不,你不能这么做!”古先生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掀开了压在身上的腊梅,匍匐在颜悦脚下连连磕头,“我求求你,不要这么做,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啊!你这么做让他们怎么做人啊!”
“你也知道无辜二字,那你刁难颜瑾的时候可有想到无辜?当你跟腊梅密谋要害颜晟的时候可有想到无辜?现在刀子落到你家人身上了,你想起无辜了,知道你的孩子做不了人了,不觉得太迟了吗?"
“我求求你,只要你能饶了我这回,我给你做牛做马,我求求你了······”古先生疯狂地给颜悦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红的血在地面上开出一朵朵殷红的花。
颜悦对此无动于衷,只面色冰冷地站在那里看着。
“姐······”袖子被拉住,颜悦偏过头,颜晟和颜瑾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半步远的地方,小脸儿上的表情十分复杂,不解、难过、纠结、不忍等等等等交织在一起,看起来有些精彩。
“怎么了?”颜悦蹲下身,平视着两个小豆丁问。
“他······”颜瑾小小的手指头指着古先生,趴在颜悦耳朵旁边用极小的声音说:“他好像有点儿可怜。”
颜悦挑了挑眉毛,认真盯着颜瑾看了一会儿,又把目光转向颜晟。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颜晟一脸的纠结,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把颜悦也搞懵了。
“什么意思?”
“他······他做错事想害人是真的,但可怜也是真的。”颜晟说完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他知道姐姐是因为先生要跟人和谋害他才生气要上告先生的,他也不想原谅这样的人,可看着这样的先生,他心里还是觉得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忍。
“那······”颜悦沉吟了一下,抬手在双胞胎头上揉了揉,放软了声音问:“那晟哥儿和瑾哥儿是打算原谅古先生吗?”
“这······”两小家伙儿这次迟疑了,好像有点儿想点头又觉得不甘心的样子。
颜悦也没催他们,就任由他们自己在那儿纠结。
“要不,要不就······原谅?哥哥你说呢?”颜瑾最先绷不住了,但他也不想单独面对姐姐,于是果断拉哥哥下水。
颜晟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跟他站在了一起。
“行,明白了。”颜悦拍拍手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蹲得发麻的腿脚。
“姐,你会对我失望吗?”颜晟大眼睛里盛满了担忧,小脸儿紧绷着,唇角都抿得发白了。
颜悦诧异地挑了下眉,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担忧,只得无奈地再次蹲下身:“当然不会,晟哥儿和瑾哥儿都是宽容大度的好孩子,姐姐为你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失望呢!”
“可是······可是姐姐都是为了我们才要上告先生的,要是我们就这样原谅了先生,就······就对不住姐姐了······”越是说到后来,颜晟的声音越小。
颜悦叹了口气,拍拍颜晟的小脑袋瓜子,“你们只是遵从本心而已,并没有对不住谁,毕竟人生这条路是你们自己在走,姐姐能够从旁协助你们,但却不能代替你们做决定,而且现在你们年纪还小,还有很多时间来给你们试错。”
“不过你们要记住一点,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原因就发生的,只要你们确信自己没有做错,而有人却故意刁难你们,就像古先生对待瑾哥儿这样,那说明背后一定是有原因的,你们要做的,就是找到这个原因,然后解决掉,明白吗?”
“嗯,”颜晟眼睛一亮,认真地点头,“姐姐我明白了。”
颜瑾并没有完全听懂,但并不妨碍他跟着点头:“姐,我也明白了。”
“既然都明白了,那你们说说,古先生该怎么处置?”
看姐姐没生气,颜瑾这回脑子转的比谁都快,立即仰起小脸说:“请姐姐教我们。”
“你呀!”颜悦使劲揉了两下他的小脑袋,“去,拿纸笔过来。”
“得令!”颜瑾迈着欢快的小脚步往每日上课的地方跑去。
“晟哥儿?”颜悦朝着他的背影笑了下,转眼看到颜晟目露纠结地看着自己。
“姐,二伯娘为什么要离间我们和姐姐?为什么要害我?”
颜悦笑了,“因为嫉妒,她嫉妒爹爹爱重娘亲,没有妾室;嫉妒娘亲嫁妆丰厚,她根本比不上;嫉妒咱们姐弟相亲相爱,而她的孩子各自为营;嫉妒爹爹位高权重,二伯远远比不上,总之她嫉妒的有很多。”
“正因为她嫉妒,所以就想让我们伤心、痛苦,只有我们伤心、痛苦了,她才会觉得高兴和满足。”
“那······”颜晟小脸儿皱成一团,“我长大了也会嫉妒别人吗?”
颜悦诚实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嫉妒就像一头蛰伏在我们心中的怪兽,只要我们稍有疏忽,它就会跑出来,吞噬我们的良知,迷惑我们的神智,让我们逐渐变成跟它一样的怪兽。”
“所以晟哥儿,我们要经常问问我们的内心,关着怪兽的笼子是否牢靠。”
“嗯,姐姐我懂了,我一定会看好这头怪兽,不给它出来的机会。”
“好,姐姐相信晟哥儿一定可以做到的。”颜悦再次揉了揉颜晟的脑袋,姐弟俩相视一笑。
“姐,姐,纸笔都拿来了,还有墨和砚台,姐姐要写字吗?”颜瑾抱着一堆东西踢踏踢踏地跑过来。
“瑾哥儿想得真周到!”颜悦夸了小孩儿一句,帮着他把怀里的东西放到石桌上。
“过来!把你们所有的计划都写下来,包括已经付诸行动的和还没来得及实施的,都写清楚,有半点儿隐瞒,后果你自己承担!”颜悦转头儿对仍旧匍匐在地的古先生说。
“这个问题姐姐不好回答的,晟哥儿之前没跟爹爹相处过,要是听了姐姐说的,对爹爹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怎么办?”颜悦忽悠起双胞胎来十分熟练。
“可是人家都说爹爹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颜瑾不满意颜悦的搪塞,把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说给姐姐听。
“是吗?那瑾哥儿能不能跟姐姐说说,人家都是怎么说爹爹的?”颜悦有点儿好奇,想知道旁人眼中的镇国公是个什么样的人。
“当然可以了,他们都说爹爹用兵如神,从来都没打过败仗,是不败战神,还说爹爹神功盖世,就没有他杀不了的人,还说就是因为有爹爹镇守西疆,老百姓才能安安稳稳地睡觉,还有好多,我都记不住了。”颜瑾绞尽脑汁地把能记住的都说了一遍。
“原来从现在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吗?”颜悦立马就听出了这些话里的猫腻儿。
用兵如神、神功盖世、不败战神?有了这样的人,老百姓确实是能睡得安稳,但皇上可就不一定了,尤其是这人手里还有十万兵权。
上辈子颜家可以说是一夕倾塌,连个预兆都没有,自重生以来,这件事儿她思考过无数遍,要说单单依靠颜馨和顾垣朗两个人就能扳倒如日中天的镇国公,她是不信的。
所以她用了六年的时间建立了自己的一方势力,为的就是找出前世她一家人被害的真相,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
随意又敷衍了双胞胎几句,颜悦飞快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提笔写了几个字让侍兰亲手送到侍竹手里,她要尽快查明这些话都是什么人在传,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最早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做完这些,她闭着眼睛坐在软榻上,思绪不自觉飘到了远方。
上一世的这个时候颜知行确实回来了一趟,还在京都待了不短的时间,顾垣朗已经凭着花言巧语和各种献殷勤在她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并且成功登堂入室见到了镇国公。
顾垣朗长得十分俊朗,武功也练得不错,于兵法上也能跟颜知行说上几句,很是得他的赏识,待得知他是顾长赓的侄子之后更是对他青睐有加,直接给颜悦和他定下了亲事,并在这次离京时带上了他。
但不知道为什么,颜桓对这个未来妹婿怎么都喜欢不起来,总觉得这人不对劲,但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私底下跟颜知行提过几次,颜知行也暗中观察过,都没发现不对的地方,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没过多久,在一次巡查任务中,颜桓带领的小队在深山失踪,当颜知行带着人找到他们时,他们正被一群狼围攻,原本的二十人小队只有不到十人还活着,待打退狼群,这十来个人也只剩下四个,还个个带伤,为此颜桓还受了重罚。
颜悦猛地睁开眼睛,上一世这件事儿是顾垣朗在写给她的信中告诉她的,当时她还拜托顾垣朗好好儿照顾哥哥,现在细想想,说不定这一切都是顾垣朗搞的鬼也说不定。
这一世他跟颜馨绑在了一处,不知道还能想什么办法让爹爹对他另眼相看,从而带到西疆。
对了,既然当年爹爹能带着娘亲和大哥离京,这次为什么不能带上自己和双胞胎呢?她去了还能帮着哥哥躲过那一劫。
不过也先不急,想要成行肯定得得到爹爹的允许,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呢?
颜悦从软榻上一跃而起,站在桌边开始奋笔疾书,既然打算离京,这边的事情肯定得先安排好才行。
傍晚时分,侍兰回来了,还带着侍竹的一封亲笔信。
信中是她所查到的顾长赓的所有信息,颜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这也正常,要是真这么容易就被她的人找到破绽,那他也不可能这些年都没被人怀疑过。
不过颜悦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止有问题,还是有大问题。
“让侍竹继续查,最好从他出生的地方开始查,我记得他好像不是从小就生活在顾家的吧?”颜悦脑海中闪过什么,只是太快了她没抓住。
“确实是,据说顾将军小时候是跟娘亲生活在乡下的,十五岁才被带进京都承安伯府,还不得老伯爷的喜爱,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都是靠着自己一刀一枪拼来的,现在老伯爷已经过世,整个儿伯府里的人基本上都要看他脸色行事。”
“这样啊······”颜悦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若有所思。
“让侍竹朝着这个方向去查,他在乡下生活了十五年,不可能不留下痕迹。”
“好,我这就给侍兰传信。”
正说着,院里突然喧哗起来。
“外面怎么了?”颜悦皱着眉问。
“我去看看。”侍兰说着就往外走,迎面碰上正要进门的侍菊。
“小姐,二夫人来了,说是要跟小姐讨个说法。”侍菊的脸上带着怒气。
“讨个说法?她跟小姐讨个说法?什么说法?”古先生的事儿颜悦没跟她们说,侍兰一头雾水地问。
“颜悦,颜悦你给我出来,我倒要问问,自从你娘走了这些年,我这个二伯娘待你们姐弟也算尽心,可你是怎么对我的?居然从公中停了我这边的份例,我就是想问问,这是哪里来的道理?”颜二夫人大概是真急了,连二伯娘的款儿都顾不上端了。
“哪里来的道理腊梅没说给二伯娘你听吗?”颜悦走到门口慢条斯理地说。
“腊梅?什么腊梅?我哪知道什么腊梅?我问的是公中份例的事儿,你跟我扯什么腊梅?”颜二夫人理直气壮地问,要不是听到腊梅的名字时她的瞳孔突然收缩了一下,颜悦还真的以为腊梅没回去跟她复命呢!
看她笃定的样子就知道,想找腊梅指定是找不到了,不是送到庄子里就是正在这国公府的某个角落里慢慢腐烂,颜悦是更倾向于后者的。
“不知道腊梅吗?那也没关系,”颜悦展颜冲她一笑,“不影响我不给钱啊!我的钱我愿意给就给,不愿意给即便你是我二伯娘也不能硬抢吧?”
“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哦,对了还有件事儿忘了跟二伯娘你说,古先生我已经让他走人了,还要劳烦二伯娘你再给晟哥儿和瑾哥儿重新物色一名西席先生。”颜悦满意地看着颜二夫人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主子······”灰衣人还待再劝,突然年轻人眉头一皱,双手紧紧攥住了轮椅的扶手,紫黑色的血迹从他惨白的唇间溢出。
“主子!”灰衣人连忙站起身,右手食指弯曲放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左手抵在年轻人心口,浑厚的内力缓缓输出。
没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一个鹤发童颜的老头儿背着药箱快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三个同样穿灰色衣服的人。
老头儿先抓起年轻人的手腕儿把脉,感受着指尖儿时有时无、有时洪大如怒涛、无时寂静如无物的脉象,脸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先把他抬进屋里,外衫除掉,老夫要给他扎针,另外,把这根人参汁液榨出来,要快,榨完直接拿进来。”老头儿吩咐完,几个灰衣人迅速分头行事。
很快,年轻人就被安顿在床上,此时的他只着中衣,浑身上下都被一层浓重的白霜包裹着,微张的薄唇间时不时溢出一股股的白色雾气,浑身瑟缩成一团发着抖。
人参汁液来了,老头儿手法粗鲁地给他灌下去,头也不抬地吩咐:“用内力把人参的药性化开,越快越好。”
三个灰衣人分别把手抵在年轻人的前胸、后背和头顶,被三股内里催化开的人参药性开始渗入他身体里的奇经八脉。
这时老头儿指间出现了几根长短粗细各不相同的金针,待人参的药性完全化开之后,飞快地把金针扎进他周身穴道,速度快得都能看到手的残影儿。
全部金针扎完,老头儿松了口气,抖着手写下药方后才拿袖子抹了抹头上的汗水,有些虚脱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蔺大夫,主子他······如何了?”之前的灰衣人问。
“算他这次运气好,老夫刚刚收了一根百年人参,能够多压制一些时日他体内的寒毒,只是这也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想要彻底祛除毒素还远远不够。”老头儿叹息着说。
“蔺大夫,有什么需要的药材您尽管吩咐,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会找到!”
“药材是一方面,关键是药方,老夫手里只有一半,另外一半找不到,再好的药也是白费呀!唉!”
“我这就再去加紧人手去找,肯定能找到另外一半药方的。”灰衣人双眼一片猩红,紧紧地攥着拳头说。
“行,只要找到药方,老夫就一定能配出解药来。”
“那主子现在······”
“从他刚才的脉象来看,之前的药大概率是止不了他的疼了,你容我缓缓,再想想其他办法,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
“不行,我绝对不用忘······忘忧花······”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恢复了意识,听到老大夫的话,连身体上的疼痛都顾不上,急忙开口道。
“可是主子······”灰衣人艰涩地开了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唔~”年轻人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身体狠狠一抖,又一层的寒冰之气从内而外散逸而出。
“等他身上的寒气退了,就把我刚开的药熬好给他喝下去,一天三次。”
“是,有劳蔺大夫。”
就这样熬到了天亮,寒气才一层层褪去,被痛苦折磨了一夜的年轻人疲累至极地昏睡了过去,睡梦中还轻轻地呢喃了一声:“小月亮······”
最近镇国公府在忙一件大事,在外戍边三年未归的镇国公颜知行即将带着长子颜桓归京,三年前离开时双胞胎还只有两岁,仅仅依稀知道有爹爹和哥哥这两个人,记忆都不多,更何况是感情,但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好奇。
“姐,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颜晟难得问颜悦问题。
“爹爹呀!”颜悦有些恍惚。
原主好像脑子里关于爹爹的记忆非常少,大多都是在边关时候的。
占据她大脑更多的还是她娘镇国公夫人。
那应该是一个温婉但又不失个性的女子,姓陆,是虎贲将军陆尧的嫡长女,出身将门,是老国公亲自上门替自己的三儿子颜知行求娶进门的,甚至还进宫跟皇上求了一纸赐婚圣旨,以彰显国公府对陆家的重视。
然而他却万万没想到,就是这份圣旨让陆氏成为了其余两个儿媳妇的眼中钉肉中刺。
陆氏第一胎就生了个儿子,这让已经有了退意的老国公十分高兴,在颜桓满三岁后上书皇上,将镇国公之位传给三子知行,连带着传给他的还有十万颜家军的兵符。
原本皇上属意的下一任镇国公就是颜知行,当即痛快批复,于是,陆氏年纪轻轻就成了一品国公夫人,又让全京都的女人狠狠羡慕了一波。
继任国公后,颜知行变得忙碌了起来,一开始还只是偶尔住在军营不能回家,后来边疆吃紧,他又批甲上阵去了边疆。
而颜桓则被老国公带在了身边亲自教养,这又让其余两房人恨红了眼,开始每日里以明里暗里给陆氏添堵为乐。
这一切老国公都看在眼里,在颜知行下次回京的时候,忍着心中的不舍让颜知行走的时候带上了妻子和儿子。
这样,陆氏总算是过了几年的安生日子,颜悦也是在这期间出生的。
只是好景不长,老国公征战一生,打了无数胜仗,也落下了一身的暗伤,在陆氏跟着颜知行离开后的第四年过世了。
亲爹过世,颜知行本该守孝三年,然而当时西疆战事正酣,万不得已,皇帝手诏夺情,由其妻陆氏代为守孝。
而这时陆氏肚子里的双胞胎已经快四个月了。
当时原主年纪小,关于妇人生产这些事儿大多都背着她,她只记得那一天娘亲凄厉的呼喊、一盆盆殷红的血水以及两个红彤彤只会哇哇哭的小孩子,还有娘亲惨白的脸和硬撑着交代给她的事情。
她都吓傻了,什么都反应不过来,直到赵嬷嬷拿着麻衣给她穿上,拉着她跪在暗红色的巨大棺木前时她才明白,那个疼爱她的娘亲从此之后再也看不见了。
小姑娘昏倒在娘亲灵前,再醒来时,内里已经换上了末世三系九级异能者颜悦。
只可惜大概是穿梭时空时耗费了太多的能量,颜悦并没有身为异能者时的记忆,以致于后来被二伯娘抢了娘亲的嫁妆,又被渣男和堂姐联手算计害了一生和家人。
至于颜知行,其实颜悦对他的印象很有限,只知道他三年前匆匆回来一次,只在家里待了不到半日,连自己的三个孩子都没时间看上一眼就又赶回了边疆。
所以颜晟的问题她是真的有点儿回答不出。
高门大户从来就没有秘密,二房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儿国公府。
“呵呵,老二整天浑浑噩噩地,日子也是得过且过,二弟妹嫌弃他也正常。”颜大老爷笑眯眯地跟自家夫人吐槽他二弟。
“可不是,那左一房右一房的妾室都快把国公府后院儿填满了,二弟妹天天看着那些糟心的玩意儿,想要好心情也难啊!”颜大夫人附和道,只不过说到左一房右一房妾室的时候,语气莫名加重了几分。
对于自家夫人颜大老爷自然了解,也不恼,仍旧笑呵呵地道:“夫人放心,咱们这一房妻妾嫡庶分明着呢!谁的地位都越不过你去。”
颜大夫人挑了挑嘴角,只要是妻子就没有喜欢妾室的,自家男人虽然也有两房小妾,但都是婆婆塞进来的,他自己从没主动提过纳妾,这让她还是比较满意的。
“那老爷知不知道二弟妹为什么这么大火气?”大夫人满意了,就想跟大老爷分享点儿八卦。
“为什么?不是说昨天在七丫头那儿受了气么,要我说她这气性也够大的,七丫头再怎么样也是个孩子,跟一个孩子有什么可置气的。”颜大老爷说着还摇了摇头,有几分看不上颜二夫人的做派。
“嗤!”颜大夫人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我听说七丫头已经通知账房,以后交到公众中的银钱要减少三分之一,还指明了说缩减的那部分就从二房的份例里出,结果二弟妹不就炸了么!”
“什么?”颜大老爷惊讶地瞪大眼睛,“减少三分之一?”
就算颜大老爷平日里管不到整个儿国公府的收支情况,但也知道,现在的国公府收入的大头儿来自颜悦娘亲的嫁妆,而这些嫁妆正是颜悦在打理,也就是说,现在国公府有多一半的人是靠颜悦养活的,这其中也包括他。
“嗯,也不知道二弟妹做了什么惹恼了七丫头,结果就成这样了。”颜大夫人虽然也不高兴颜悦这么做,但一点儿不妨碍她看妯娌的笑话。
以前老三媳妇儿刚进门的时候,这个二弟妹就撺掇着自己给她添堵,当时自己年轻气盛,看老爷子单独给三弟妹求了圣旨而心有不甘,也确实干了些蠢事儿。
后来三弟妹没了,再看着二弟妹上窜下跳着想要帮着人家掌管嫁妆,这才明白了这些年恐怕自己是被她当了枪使。
可事情做都做了,想后悔也晚了,大夫人看透了妯娌的为人,自此后和她渐行渐远,但心里那口气还是憋闷着。
这些年二房因为妻妾之争闹出了不少事儿,倒是让她好好儿地看了几场笑话。
当然颜悦那边她也关注,不过也不知道颜悦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大本事,整个儿三房被她弄得铁桶一般,她能够知道的那些事儿都是人家故意散播出来让大家知道的,对此她也没辙。
所以她早就盼着三房跟二房开战的那一天了,只是万万没想到,颜悦并没有跟二弟妹直接干上,而是从根源上断掉了他们一房的银钱供应。
对于颜悦的手段,她是佩服的。
眼下颜馨出嫁在即,按照惯例,国公府公中会出一份嫁妆,剩下的就要他们二房自己看着往上添了。
正是需要钱的时候,颜悦断了他们大部分的经济来源,难怪二弟妹会急眼。
“呵呵,”大夫人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当颜馨知道娘亲从颜悦那边铩羽而归后,恨得眼珠子血红得像要吃人一般,稀里哗啦地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粉碎。
“颜悦,颜悦,你为什么老是跟我作对!”
得了丫鬟禀报赶紧过来的颜二夫人还没进门就听到颜馨恨意满满的话,眉心就是一跳,颜悦不会跟她这个二伯娘上门儿讨账,但要是颜馨去找她麻烦,她一定不会再这么重拿轻放,搞不好真的会大张旗鼓地让人来讨要那些东西,到时候他们二房的脸可就丢大发了。
“馨儿你做什么呢?”给了跟来的下人一个凌厉的眼神儿,颜二夫人推门走进屋里,看着满地的狼藉头疼不已。
“娘~”颜馨带着哭腔儿扑进了颜二夫人怀里,“颜悦凭什么断了咱们的钱啊,顾家本来就没看上我,要是再没有丰厚的嫁妆,我怕不是进门就要被嫌弃死了,娘,这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听着女儿的哭诉,悔恨就像一把火在颜二夫人心里燃烧,她再一次后悔为什么当年要心软,为什么就没有连那个小贱人一块儿弄死,要是连她也死了,哪怕拿不到陆氏那个贱人的全部嫁妆,但得到的好处绝对要比现在多得多!
对了!当年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陆氏,现在肯定也能弄死颜悦呀!
颜二夫人眼前猛地一亮。
不过这件事儿宜早不宜迟,等三叔回来了就不好下手了。
想到这儿,颜二夫人又支棱起来了,她怜爱地拍了拍颜馨的后背,“乖女儿,你再忍忍,娘亲有办法把颜悦手里陆氏的嫁妆拿过来,到时候好东西少不了你的。”
“真的?”颜馨抬起哭得湿漉漉的大眼睛,“你真的有办法把颜悦娘亲的嫁妆拿到手?”
“放心,一切都交给娘亲,定然让你风风光光出嫁!”
“嗯,谢谢娘。”颜馨带着泪珠笑了。
颜二夫人帮她顺顺凌乱的头发,叮嘱道:“这两天少去招惹颜悦,知道吗?”
“嗯嗯,我知道了,娘亲放心。”
送走了颜二夫人,又让丫鬟把屋子收拾干净,颜馨一头扎进床铺,幻想着自己十里红妆出嫁的场景,咬着嘴唇笑了出来。
她完全不知道,她娘亲正准备着要让人弄死颜悦,或者说就算她知道了也不会在意,跟自己得到手的利益比起来,颜悦的死活又有什么重要呢?
回到房间的颜二夫人打发走了所有伺候的下人,自己单独进了卧室里间。
她掀开床头的被褥,摸索到床板上的一处凸起,用力往下一按,雕花大床的床头“啪”地一声弹出一块木板,露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空格,她伸手进去从里面摸出一粒蜡丸,又将床铺恢复原样后坐在梳妆台前。
蜡丸被打开,里面有一张薄如蝉翼的空白纸张,她又打开妆匣,从最下面一层拿出一支用了一半的螺子黛,用它在纸张上开始写起字来,奇怪的是她写完的字迹很快就由黑变浅,最后颜色完全消失,那张纸又变成了一张空白的纸张。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