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师父师娘收留我,培养我,就没有今天的季羡安,他们不在了,遥遥也没了老公,我不该照顾她吗?!”
每次只要他大声说话,我总觉得是不是我错了。
现在却觉得,也许他是知道自己理亏,才故作大声去掩饰。
李暮遥也总是当着众人的面调侃:“他那时候被人扔在街角,瘦瘦小小,被几个孩子按着欺负,超级可怜。”
“我把他捡回家,罩着他,一罩这么多年。”
“现在他终于出息了,大医院的副院长哈哈哈,谁能想到呢?以前一起洗澡的时候他还害羞呢!”
……
一次又一次。
他们说过的话像一把小刀,反复折磨着我。
就连外人都说:“文慧啊,你老公这‘兄弟’比你还了解他,该不会这兄弟只是表面的吧……”
我拿了一个新杯子给李暮遥。
她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微笑:“请你以后用自己的杯子喝水。”
“妈!吃醋也不是这样吃的!你怎么可以当众让人难堪?”女儿也帮着李暮遥。
“聂文慧,你是不是纯心找茬?今天遥遥特意做了糖心糍粑,说要带给你尝尝,你……”
我打断了他的话:“朋友圈看到了,我从来不知道你爱吃这个。”
他爱吃什么,我总是第一时间去学了做给他吃。
世界很大,可是这几十年,我的世界里只有他们父女。
“聂文慧,你真不可理喻,爱吃这个我是有罪吗?!”
季羡安把筷子狠狠一拍,“这年夜饭是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喊她是“遥遥”,喊我却永远是“聂文慧”。
这份偏爱到底给了谁,不言而喻。
孙女吓得哇哇大哭,不小心碰倒了滚烫的鸡汤,哭得更厉害。
“别哭了,妈!你还愣着干什么?拿烫伤膏啊!洗抹布啊!”
“真是的,弄得到处都是,吃顿饭都不省心!”
“遥遥,我们去外面吃。”季羡安带着李暮遥走了。
我木然给女儿找烫伤膏,把所有的饭菜倒进了垃圾桶里,沉默地打扫卫生。
“你就跟你那个没用的爸一样!要不是因为怀了你,我才不会嫁给你爸!”女儿指着孙女的鼻子骂。
“娜娜,不要这样跟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