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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全文

凡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见状,牧云祈就知道,这姑娘根本就是在跟自己耍心眼,不过却并未多说其他,只是拉着她的手,好好扮演着恩爱夫妻。朝露堂可是好热闹,昨天洞房花烛,今天凑在一起,一个个的姿态都发生了变化,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每个人都红光满面的依偎在自己的夫君身边。众人看见牧云祈拉着萧般若的手进来,脸上表情各异,他们在看着萧般若,萧般若自然也是仔仔细细看着他们。她的眼神几乎是扫过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可是却并未看出端倪。“成亲之前,我们还担心将军忘不了旧人,会让般若受委屈,如今看你们二人琴瑟和鸣,我们姐妹也就放心了。”“般若,将军对你可好?”司观南笑嘻嘻的过来,亲昵的拉着萧般若的手,看似无心,其实一直都在戳心窝子。好在萧般若对牧云祈并无情意,也不会伤心,她冷淡一笑...

主角:萧般若阮静檀   更新:2025-03-19 1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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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般若阮静檀的其他类型小说《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全文》,由网络作家“凡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状,牧云祈就知道,这姑娘根本就是在跟自己耍心眼,不过却并未多说其他,只是拉着她的手,好好扮演着恩爱夫妻。朝露堂可是好热闹,昨天洞房花烛,今天凑在一起,一个个的姿态都发生了变化,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每个人都红光满面的依偎在自己的夫君身边。众人看见牧云祈拉着萧般若的手进来,脸上表情各异,他们在看着萧般若,萧般若自然也是仔仔细细看着他们。她的眼神几乎是扫过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可是却并未看出端倪。“成亲之前,我们还担心将军忘不了旧人,会让般若受委屈,如今看你们二人琴瑟和鸣,我们姐妹也就放心了。”“般若,将军对你可好?”司观南笑嘻嘻的过来,亲昵的拉着萧般若的手,看似无心,其实一直都在戳心窝子。好在萧般若对牧云祈并无情意,也不会伤心,她冷淡一笑...

《暴君的第一女相师皇后全文》精彩片段

见状,牧云祈就知道,这姑娘根本就是在跟自己耍心眼,不过却并未多说其他,只是拉着她的手,好好扮演着恩爱夫妻。
朝露堂可是好热闹,昨天洞房花烛,今天凑在一起,一个个的姿态都发生了变化,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每个人都红光满面的依偎在自己的夫君身边。
众人看见牧云祈拉着萧般若的手进来,脸上表情各异,他们在看着萧般若,萧般若自然也是仔仔细细看着他们。
她的眼神几乎是扫过了每一个人的脸上,可是却并未看出端倪。
“成亲之前,我们还担心将军忘不了旧人,会让般若受委屈,如今看你们二人琴瑟和鸣,我们姐妹也就放心了。”
“般若,将军对你可好?”
司观南笑嘻嘻的过来,亲昵的拉着萧般若的手,看似无心,其实一直都在戳心窝子。
好在萧般若对牧云祈并无情意,也不会伤心,她冷淡一笑,抽回自己的手,开口说道:“皇上赐婚,将军自然是对我极好,难不成曾将军对你不好?”
“般若你不要胡说,夫君对我很好。”司观南害羞的看了曾敬一眼,红着脸回去。
柳权衡的眼神一直都在萧般若的身上,看着她面若桃花,心中诧异,却不怀好意的开口:“昨天本来是大吉大利的日子,然而城外发生了杀人案,真是晦气,也不知,死的是什么人。”
昨天,城外,杀人案!
这些关键词,立马触发了萧般若的警惕心,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柳权衡,果然在这个人的眼中,看到了几分戏谑和试探。
难怪新婚第二天就要上门探望,原来不是探望姐妹而是来探查消息!
感受到身边女人的情绪变化,牧云祈捏了捏她的手,提示她冷静,随后笑呵呵的走上前去,开始闲话家常。
几个人现在也算是连襟,都是实在亲戚,关系自然是比之前亲近了很多,然而偏偏大家心怀鬼胎,面和心不和,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气氛虽然和谐,可是却也是透着诡异。
萧般若坐在牧云祈身边听着他们说话,发现柳权衡总是有意无意的把话题牵扯到城外的杀人案上面,一次两次或许是偶然,总是如此,那就是故意了。
“皇叔还真是耳聪目明,昨日成亲那么忙,城外发生什么,都还一清二楚,实在是厉害!”
萧般若轻轻地笑着,可是笑意不达眼底,眼神锋利的盯着柳权衡看,想要在这个人的脸上,看出些许端倪。
“京城门口,天子脚下,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何能不知道?”
“难道说,四小姐就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皇叔想让我听到什么?”
萧般若敛起眼中的笑意,有几分狠厉地盯着柳权衡。
对方却轻笑一声:“我想让四小姐听的,四小姐恐怕不想听。”
萧般若再也坐不住,“腾”地站起来,脸上满布怒意,片刻之后却化为冷笑:
“既然知道我不想听,你却一提再提,我看皇叔是存心找事!”
柳权衡眼中并无半点惧意,他笑了笑:
“让四小姐如此大动肝火,是我唐突了,还望四小姐,见谅。”
他故意把见谅两个字说得又长又重,眼底的戏谑明晃晃的射进萧般若的眼中。
萧般若猛地凑近几步,急促狠厉地逼问:“你做了什么?”
柳权衡脸上一派自然:“我何曾做过什么?四小姐这话真是莫名其妙。”
萧般若此时宛如被架在火上炙烤,眼前的人明晃晃地挑衅和轻视,让她的丧亲之痛多了一份屈辱和愤懑。
这个人有母亲的死一定脱不了干系。
今天,就让他死在这里,给母亲开路。
她通红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袖口闪出一枚匕首,快速逼近柳权衡。
片刻之间,匕首离柳权衡的脖子已只有半寸之遥。
一旁的牧云祈见萧般若失控,立马伸手拉住她,将匕首逼回袖内。
他死死扣住她的手,将她阴冷嗜血的眼神挡在身后,对柳权衡说:
“想必皇叔府上事务繁多,今日就不多留了,改日亲自去府上赔罪。”
柳权衡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浑身颤抖、死死盯着他的萧般若,拂袖而去。
萧般若拼命挣扎,嘴里狂怒地吼着:“别拉着我,让我杀了他!”
牧云祈见她眼底猩红,已然失智,将人拦腰抱起,直直朝后院走去。
前面是一个冰潭,他从小便在此练功,能降心火,去燥意,使人清心明志。
他把人扔进潭中,冷眼看着她在潭里起伏沉降,闭眼挣扎。
片刻之后,等人稍稍冷静,他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好好想清楚,今天的事是不是太过冲动!”
潭里的人却不听,哭叫着想要爬上来与他对打。
无奈之下,他只得跳入水中,与她过招,想尽快将她内心的躁意释放。
几番之后,萧般若败下阵来,她哆哆嗦嗦地哭着,本能地向他这个热源靠近,最后趴在他怀里失去声息。
牧云祈见她冷静下来,把她抱回房间,吩咐人打来热水洗沐。
两人收拾完毕,萧般若恢复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恨意,随即看着牧云祈说:
“做个交易吧。”
“我把你送上皇位,你帮我揪出真凶。”
牧云祈觉得眼前的女子锋芒太露,而且言语激烈,口气太大。
皇位是想夺就能夺得的?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萧般若却下定决心般再次笃定开口:
“我会帮你夺得皇位。”
牧云祈再次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晃了几下,直直往地上栽去。
他一个箭步上去抱住她的身体,急忙换来郎中为她诊脉。
这一病,萧般若接连昏迷了数日。
牧云祈始终守在床边,悉心照料。
堪堪恢复正常后,萧般若便没日没夜地卜卦。
牧云祈试图劝说他欲速则不达,而她全无半点停下的意思。
终于,在卦象中,她找到了机会。
此时正值江南水患,皇帝派遣柳权衡和牧云祈共同前去赈灾。

崔昭夫妇顿住。
萧般若美目浅浅眯起,眸底暗藏不悦。
司观南焦急往主位走去,曾敬如同巍峨高山护在其后,气势不容小觑。
“妹妹,管他是什么百年世家,还是多大来头,姐姐拼死也会保护你!”
亲昵挽住萧般若的藕臂,司观南柔声安抚。
绯色烟罗裙摆在地面青砖晃过,摇曳生姿。
萧般若视线往上,掠过司观南身上华贵雪狐裘裳,更衬主人娇俏灵动。
可惜司观南是颗黑心麻团。
但曾敬的确用实际行动来宠司观南,舍得掏出多年积攒的家底,任由妻子挥霍。
不着痕迹敛起目光,萧般若意料中听到崔昭盛怒唾骂。
“本世子原以为你是个心思通透,仁善妇人,实则飞扬跋扈,刻薄狡猾小人!”
“差一点就被你欺骗,简直是奇耻大辱!”
“来人,给本世子快马加鞭,请牧云祈这薄情负心郎回府!我要亲自问他,究竟如何处置这等毒妇!”
萧昭气愤填膺,胸脯连连起伏不定,连吼三句,连指向萧般若的手都在微微发颤。
卢氏在旁安抚,温善双目同时狠刮向萧般若。
她眼中,充满厌恶与不屑。
“我妹妹是牧相平妻,不是妾室,与你姐崔氏平起平坐。你们崔家在新妇进门不久,便上门闹事,欺辱我孱弱妹妹。便是告圣状,也是你们崔家之过!”
司观南水灵灵双目蓄满泪水,娇凶反驳。
当即被崔昭吃人般凶光一瞪,她恐惧打颤,畏惧地缩在曾敬怀里。
轻咬娇嫩朱唇,司观南一手捂住心口,上气不接下气,似被催昭吓到小脸煞白。
边抽噎,嘴上依旧硬气维护萧般若。
“呜呜,十几年了,我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姐妹。我木家势力地位是远不及崔家,血肉相连,我也绝不容忍你们随意欺凌般若妹妹!”
卢氏难以咽下郁气,愤怒反问。
“曾夫人,我们夫妇携重礼登门拜访,有礼有节,怎就欺负萧姑娘?”
深吸口气,她目光冷睇萧般若。
“萧姑娘,姐妹同心,看来你方才肺腑之言皆在诓骗我们夫妇。曾夫人提得对,你与崔家姐姐是牧相平妻,代表你也越不过我们崔家!”
“曾将军,这是我崔牧两户家事,请你们速速离开,少来多管闲事!”
萧昭往前迈一步,与卢氏护在身后,嫌恶扫眼司观南,忍住暴怒提醒。
肌肉鼓鼓长臂轻揽,曾敬把司观南搂入怀中,曲指拭去娇妻小脸的泪水,清朗双目盛满柔情与怜惜。
语气不容置喙,硬气维护。
“萧世子,我妻今日测算到四妹大凶,火急火燎赶来。她本弱小女子,为手足出头,可见是你们欺辱过重。此地不是你往日溜鸡斗狗勾栏院。”
曾敬为人长相端正,声音洪亮有力,且常年征战,气冲霄汉,轻吐几句可震慑他人。
话落,萧昭似难以承受无声气势,脸色顿时发白。
司观南躲在曾敬这颗大树怀里,嘴角微勾起一丝坏笑,转瞬即逝。
见她靠着大树惬意使坏,萧般若喟叹小人多作怪。
脑中思绪飞快翻转,萧般若抢在司观南前启唇,聊起家常。
“三姐,论起出处,你与曾将军同在北境出生,天赐良缘,想来你们也极其思念北境。你们婚后计划何时回边境?”
曾敬镇守边疆,此次以赐婚召唤回京。
婚礼已成,没有另外皇命,自然要迅速回边境。
曾敬剑眉星目涌起一抹温色:“快了,就在这几日。”
司观南拧眉,激昂矫情一扫而光,眼底的惊慌与不快,几乎压不住。
“三姐,启程前,多卜卦。”
萧般若平淡一嘴,意有所指。
司观南知晓萧般若能断无常事,心头一惊。
歪了歪头,司观南双手抱住曾敬臂膀,弥漫水雾的双眸巴眨,纯真弯唇。
“有将军在,任何事都能逢凶化吉呢。妹妹,咱们亲姐妹,你有话不妨直说呀。”
“没什么,突然记起陛下赞誉曾将军,乃天下奇才,屡建奇功,孝世福将。”
萧般若淡笑。
曾敬双颧捅天庭,额宽饱满,虎目威权,食神与正官相生相往,四位纯全格,命格好得很。
司观南倒相反。
倘若多行善积德,也能改善恶运,延长寿命。
“我家将军自然好。”
没听出什么,司观南掩下忧虑,唇角挤出一丝笑,兴致缺缺垂头琢磨。
见状,萧般若暗松口气。
终于堵住司观南那张害人不浅的嘴。
呵,道什么姐妹,口蜜腹剑,偏要把她推进火堆,心肠歹毒至极了!
但木家其他三姐妹暂时没有实际伤害她,萧般若不想耗费自己福德去报复她们。
同理,外人要对她们动手,她也不会管。
“曾将军,你在此处正好,陛下召你进宫。”
牧云祈大步迈入,快速平复喘气,朝曾敬拱手。
曾敬神色微凛,正色回礼致谢,低头询问:“南南,你先行回府等我,还是留在相府陪四妹?”
牧府主人已回,司观南把水搅浑目的已达成,自然不留。
离去前,她冲牧云祈娇柔一笑,似真挚恳求。
“相爷,斯人已去,我四妹妹的娘在上次城外突发混乱去世,望你能多怜惜她。”
听到娘亲,萧般若俏脸煞冷,美眸幽戾望去,嗓音透骨的阴寒。
“三姐多思考自己,回边境路途遥远,多保重。”
司观南水瞳仁骤凝,如有所思回头。
恰巧迎上萧般若要凌迟的目光,心头惴惴发抖,袖中小手不受控制紧攥发白。
想扳回一局扯起得体微笑,却无法动作,只能敷衍点头,快步与曾敬离开。
送走搅屎棍,萧般若压下情绪,朝牧云祈言简意赅说明状况。
“崔世子赠利名贵,妾身收下心意,其余任凭相爷做主。”
“三姐卦相忽准忽差,闹出寒碜笑话,妾身替她向崔世子道歉。”
福身行礼后,萧般若面露疲惫。
她驻在原地,卷翘长睫遮挡眸底冷沉暗芒,等待牧云祈配合递下台阶。
牧云祈仔细端详萧般若脸色,胸口发沉,朗声唤海棠。
“扶夫人回房。”
海棠慌忙站起,萧般若卸力倚靠对方身上,佯装虚弱,脚下则加快远离是非之地。

这番话不言而喻,暗示太子在这次做了锦上添花的手脚。
萧般若一听,疑惑顿解。
继而回味牧云祈方才略显不悦的神情,她憋不住乐呵,噗嗤笑出。
“难得你对某人生出意见啊。不过你看的极准,他这人如同一颗老鼠药,尽败兴。”
“你恨你爹?”
牧云祈震惊萧般若毫不掩饰的恨意,转头思及木先生在十几年才公布四女存在,一时心情复杂。
慵懒调整姿势,萧般若给自己找了舒适的位置,双手抱胸,冷声反问。
“你爹待你如猪狗,无非等养出肥膘,上称讨个高价,你会欣喜?”
况且,娘的死绝对离不开那人的手笔!
他不是她爹,只是害死娘的仇人!
萧般若心下涌动滔天怨恨,面上愈发清冷。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与不乐?
牧云祈深谙此道,自诩半生算上顺遂,更无法指点萧般若的想法。
随后,两人各占一角,疏离至极。
柳权衡人马在分岔路,突然拐向另一道。
于是,两方人分道扬镳。
两日后,萧般若两人回到京城。
牧云祈洗漱一番,便乘马车入宫面圣述职。
萧般若回房休息。
相府,云饮山居。
大丫鬟海棠在主屋门外踌躇半晌,最后焦急上前,轻柔扣门。
“夫人,崔家世子与世子夫人到府拜访。”
正值忆回幼年温馨美梦,萧般若眼眸紧闭,扬手扯上锦被拢盖脑袋。
翻了身,继续睡。
海棠两手用力捏着掌心,压出一道道白痕,急色惊出一头冷汗。
似这崔家兄妹是洪水猛兽,难以恭送人士。
久久不见室内有吩咐,海棠唯有退下。
温暖被窝内,萧般若美眸睁开一丝缝隙,眸色清明,不悦嘟囔。
“又不是我的大舅子,谁爱管谁理睬。”
牧云祈亡妻崔灵思正是崔家嫡系长女,百年崔家与牧家乃世交,世代同辈人基本是自小相熟,一同成长。
哪怕崔灵思去世,牧崔两家的交情只会更深,不会疏离。
而崔家世子与崔灵思一母同胞,更是京城昭著的小霸王。
萧般若决心与牧云祈合伙后,已把牧崔两家相关信息查的一清二楚。
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萧般若才不犯傻,出气给人当靶子。
海棠出了小院,立刻派人去京城向牧云祈带信。
朝露堂内,一面如冠玉的双十男子,着镶金紫袍,手执骨扇,手背青筋鼓鼓。
旁一妙龄冰清玉洁,耐心低语轻哄。
两人气度不凡,端有大家风范。
“阿昭,那女子乃木先生之女,测命观面有一套,且不知她能耐几何,咱们得沉住气,别意气用事,轻易中她圈套了。”
“我知道了,待会由你发言,我见机行事!”
崔昭烦躁,其妻卢知温轻柔握住他的手,停了话音,无声安抚。
须臾,崔昭霍然站起,恼火瞪向敞开的门外,拔高音量吼了一声。
“海棠!”
等了许久,海棠知晓崔昭秉性,不敢再磋磨,硬着头皮踏入,恭敬行礼回话。
“崔世子,我家夫人抱恙,怕憔悴面容惊吓贵客,已差人去请相爷。”
“本世子拜访,要见与我姐平起平坐的丞相新夫人,不是见牧云祈!怎么,丑妇不敢见人,还是不想以一己之力,摧毁我们崔牧两家情谊?”
崔昭冷呵,面色不善。
一张口便把萧般若钉在恶贯满盈之徒刑架。
海棠骇然失色,仓惶跪地。
见状,卢知温无奈叹气。
分明谈好以礼相待,分工配合,才不会留人把柄......
朱唇泛起和煦笑意,卢知温俯身欲要扶起海棠。
尊卑有序,海棠自然不能受,连忙识趣在卢知温伸手时站起。
“世子夫人,相爷进宫面圣,一时半会儿应该赶不回。你们若要留下等待,奴婢去差人准备膳食。”
“海棠啊,说起来,你打小跟在云祈哥哥身边,与我们也算一同长大。怎么来了新夫人,你开始生分,是何人要求你?”
卢知温面带笑容,暖意中带着凌厉审视与敲打。
更是三言两语,把萧般若往地狱又退了几分。
“还有谁,肯定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相术师小女儿!本世子把话放在这儿,他牧云祈若公私不分,冷落我崔家,咱们这前段缘分,不要也罢!”
崔昭连连冷笑,夫妻两人各自负责唱红白脸。
海棠冷汗涔涔,有心为萧般若辩驳,可身份不许她回嘴。
“姐姐还是不肯见我们吗?”
话音一转,卢知温失落低叹,哀伤耷拉着脸补充。
“其实,阿昭在说气话呢。既然云祈哥哥认了她,我们便待她如亲姐。不为其他,只愿两家继续交好。你看,我们这次上门拜访,特意准备重礼。”
门外摆放着几个大红木金边箱子。
卢知温贴身婢女会意,逐一打开,登时金光耀耀,灼热双目。
箱内装着,全是名贵珍宝瓷器。
酥手撩起一串东珠,婴儿拳头般大,烛光莹润,为女子手背染上一层荧光。
萧般若下颌连点,昂首望向厅内几人,唇角荡起欢愉。
“全送我呀,有心了。”
说完,她不卑不吭,无视旁人各有心思的注视,淡然落座在主位。
看到萧般若霸占家姐曾经的位置,崔昭怒不可遏,冷脸讥讽。
“木姑娘气色红润,瞧不出哪里病,莫不是故意晾着我们夫妇,不屑崔家。”
“哪能呀?避免冲撞贵客,我在脸上施粉掩盖。你们不信,可以凑近观察哦。”
萧般若唇角半垂,疏离不失礼节,轻巧回挡。
世家规矩多,崔昭夫妇不可能上前校验。
偏挑不出萧般若一点毛病,他们霎时无言。
见状,萧般若掐住时机,款款站起,刻意显露几分虚弱。
“我收了礼,也见了你们,日后该或不该贪图,也会心中有数。御上赐婚,我与相爷难抗圣命。崔世子,相爷与尔等情谊,不会变。”
避免日后纠缠,萧般若有意表明立场与无奈。
崔昭皱眉,来意要给萧般若下马威,如今到哑口无言。
皇帝要给谁塞人,除非不要命,否则没法回拒。
见他们嚣张已退,明显不会找她麻烦,萧般若暗松口气,打算扯个由头离开。
屋外,却传来司观南抱打不平的娇声。
“你们当我木家没人了吗?竟敢随意欺辱我妹妹!”

萧般若纤弱无骨双手把玩缰绳,面无波澜,嘴角浅勾起一抹玩味。
“柳皇叔位高权重,高攀不起。”
“四妹妹,皇家身份是给外人看的。本王是你不折不扣的大姐夫,不必客套,想要什么,随意开口。”
柳权衡放荡不羁一笑,从善如流把突破口对准萧般若。
完全不像仇人。
萧般若兴致缺缺,淡漠睨向牧云祈。
两人视线在半空交汇,悄无声息交换信息。
萧般若了然,打马慢悠悠往前走。
见状,柳权衡下颌微点示意。
苏羽清不情不愿扬鞭策马,追上萧般若。
峻岭四周,放眼望去,山川雄伟,绿树成荫,金光与云海交织,令人骤然生出一股豪迈清爽,心旷神怡。
似凡尘恩怨不足为道。
“四妹妹,你能力虽不如我,但你眼光刁钻,挑中牧云祈这号实力人物。”
“可历朝王侯将相,只有正统皇族,方能继承大统。你跟我们合作,我替你家保丞相一职。”
苏羽清沉吟片刻,骄傲扬起下颌,单刀直入。
赏景心情被打破,萧般若抬手揉了把耳朵:“说的好像你已经当了皇后。”
相比柳权衡恩威并施,哪怕是虚假仁义,至少伪装到位了。
而苏羽清满口都是胁迫命令。
“只要柳皇叔继位,我的确是皇后,我的话就是他的意思。我敢承诺你牧家依旧风光不改,共享盛世!错过这村可没这店,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
苏羽清面色顿沉,暴躁再劝。
两人私下达成哪种互利协议,萧般若全然不在乎。
侧眸扫去一眼,萧般若心善提醒:“大姐姐,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我乃天下第一相术师,独一无二,他想坐稳皇位,务必与我相敬如宾。四妹妹,少啰嗦了,给一句明话,合还是不合?”
苏羽清耐心肉眼可见耗尽了。
“不合。”
萧般若不假思索拒绝,惹怒苏羽清狠厉宣战。
“那你就是我们死敌!萧般若,你愚昧选择做下等人,就不要怪我日后一刀砍下你头颅!”
“别忘我能测生死,断无常。阎王几更收你们小命,还得问过我!”
萧般若气势大涨,毫不胆怯冷怼。
两人冷怒双眼狠瞪对方,无声对峙,剑拔弩张。
“想知道你怎么死的吗?”
突然,萧般若挥袖,敛下凌厉气场,淡淡出声。
苏羽清眸色微闪,俨然在意。
可两人立场不同,她开口求解等同落自己威风。
隐忍私念,苏羽清不屑轻笑:“凭你那点上不了台面的伎俩,不过是沾了咱爹名气讨口饭吃,真把自己当回事啊!”
“罢了,反正话语权不在你手上,何必与你多费口舌!”
苏羽清望向牧云祈,意有所指,艳丽绝色脸庞满是高傲。
同情注视对方,萧般若忽生一股无奈。
她们四姐妹本是木先生争权夺利的棋子,在黑暗中成长,本该同心协力对付那些欲要掌控她们生死的小人......
如今,同为受害者的她们各站一阵营,针锋相对,大有斗到你死我活。
倒是妥妥便宜木先生,坐收渔翁之利!
心驱所动,萧般若难得心软,想搏一搏能否扭改束缚的情况。
“苏羽清,不靠男子,凭你本事也能绚丽一生。”
“废话少说,想活命,便同意与我们结盟。”
苏羽清敛起鄙视的目光,转身往回。
乌黑马尾在半空飞扬,更显她英姿飒爽之姿。
萧般若淡漠注视着她的远去,久久吐出一口几不可闻的喟叹。
本是洒脱直爽的女子,可惜看不破迷雾,自甘堕落做傀儡木偶,被人彻底利用。
鲜活血肉浇灌的牡丹,命中注定不属于苏羽清呢。
与萧般若两姐妹间不容发气氛截然相反,柳权衡与牧云祈一派和气商谈。
弃马登马车前,萧般若看到柳权衡一脸怒容不敢言,客气一番才负气上马离去。
待柳权衡仪仗走了一段路,牧云祈猜到萧般若好奇,俯身钻入马车。
“想知道什么,问吧。”
“你没同意结盟,自愿妥协让步,是想江南等地尽快恢复河清海晏?”
美眸巴眨,萧般若端详牧云祈风轻云淡神色,结合他行事风格,细心琢磨,胆大说出自己的推测。
牧云祈微露讶异:“你又卜卦了?”
不是说频频卜卦有损福报阴德么?
她近半月气色越来越差了。
萧般若察觉牧云祈皱眉打量自己,摸出随身布袋,掏了把零嘴,含糊启唇。
“没有,我猜的。”
“柳权衡是陛下亲叔叔,根同一脉。陛下身体垂危,关键时刻,他为保皇族颜面,巩固皇权,未必乐意公开处罚柳权衡,极有可能压下所有证据。”
与其被皇帝私了,不如拿此利用,反向逼柳权衡派人处理受灾等地的阴私事。
柳权衡对皇帝早生二心,不信皇帝会包庇他,便宁可受牧云祈掣肘,自愿一窝端掉安插在各地的贪污枉法官吏。
当地官吏刚正廉洁,忠心耿耿,百姓才有活路。
百姓之福,乃牧云祈为官所图谋的事。
听萧般若分析,头头是道,牧云祈投去赞许目光。
“害我娘的凶手,我决不放过一个。牧云祈,希望我们各持原则,不会有反目成仇的意外。”
萧般若心微发沉,对柳权衡等人恨意与怀疑不减,眸色闪过一丝晦涩。
“令尊是冤屈者,平白被夺舍性命,我接下此案,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牧云祈郑重承诺,并没有无视萧般若的屈苦。
高涨的警惕打散,萧般若颔首回应,疲倦倚靠在车壁。
美眸刚闭上,她转瞬记起一事,蓦然掀起。
“此次赈灾牵连出柳权衡诸多罪行,我们是不是查的太顺利了?”
顺利到,好像暗处有人推波助澜,将证据间接送到他们手上。
指骨轻敲击坐垫,牧云祈神色有瞬间冷峻。
下一息,他重新拾起古籍,淡漠解疑。
“曾将军赤胆忠心,无意夺权。太子温和谦礼,本该合法合理继承大统。木先生测算的天机,陛下有心将大任交予太子,也有心无力。”

萧般若冷吸口气,对牧云祈的菩萨心肠又有新认识。
下一瞬,她眸底浮现阴狠与浓烈恨意,冷笑走开。
有她在,柳权衡活不成!
那些害她娘的人,她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一个!
洞内蓦然降温,似被覆盖上层层冰霜,刺入骨髓的寒意令人忍不住哆嗦。
牧云祈没错过萧般若那股毁天灭的恨意,抬手轻搓胳膊,驱散冷意。
看似多情的桃花眼遥望洞外渐行渐远的倩影,担忧爬满他那张清俊脸庞。
那边,牧府亲信谨记萧般若提示,伺机而动,顺利伪装工人,潜入兵工厂。
半夜,几人步伐稳健略见匆忙经过半人高草丛。
靠在岩石小憩的萧般若骤然掀开眼帘,起身往前走。
洞口处,牧云祈闻声而站,默默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一段路,正好遇上归来的亲信们。
借着皎洁月色,亲信们面露激动,急忙呈上几件物什。
“相爷,私造工厂内部规模大,所造兵器与京都武器库如出一辙!”
“我们都探查清楚,他们材料运输人力的来处!”
“这些是我们偷带出来的,问过工人,有两样正是出自德孝王爷的封底!”
柳权衡封号德孝。
萧般若嘴角牵起一抹讥笑。
“头顶德仁孝顺美名,私下尽干残害手足,离经叛道的谋逆,他老子还真懂他呀!”
“般若,休得胡说!”
众人被萧般若胆大包天发言吓到,牧云祈快声阻拦,转瞬威严叮嘱亲信们。
“尚未有确凿证据,今夜所行所听之事全都拦在肚子里。”
言下之意,要他们当做没听到萧般若骇人言论。
“听命!”
亲信们面色肃然,齐声回应。
“伪装替人在白日容易暴露,我们要赶回灾区,路上边走边说。”
牧云祈冷静吩咐后,几人迅速动身。
萧般若来时由途径的农夫捎来,相府平妻身份摆着,唯有与牧云祈共骑一马。
“相术师一卦抵万金,你用一卦只换一趟路费,不会感到不值吗?”
山林小径幽静,牧云祈手握缰绳,见背后的萧般若安静无声,主动找话题。
“占卜讲究缘分,我与农夫的缘分不绝于此,来来往往,价值岂能用黄白之物度量。”
萧般若双臂微曲,后脑惬意往后靠枕,窈窕身姿离牧云祈有一掌之隔,四周且无任何抵靠之物,却能平稳不倒,气息不喘。
闻言,牧云祈温和一笑。
“看来你若想帮谁,那人这辈子定然福泽绵延。”
“小民能得牧相一句赞许,乃祖坟冒青烟,受宠若惊吶。”
浮夸打趣末,响起少女的银铃嬉笑。
气氛温宁平和。
牧云祈嘴角微扬起,朗笑着吐露肺腑之言。
“凭你心智远见,以及一手罕见技艺,能入朝为官行实事,不为一件天下幸事。萧般若,只要你想,无需忌讳身份,我定竭尽全力为你护航。”
萧般若诧异,瞠目结舌。
历朝历代,从未女子入朝为官先例。
当下,男尊女卑风气依旧盛行。
牧云祈怎敢随口给出这种惊骇世俗的承诺?
况且她明面是他的妻,他也不怕世家子弟一人一唾沫,将他活活淹死?
“待你结束私事,不妨想一想我的提议。”
牧云祈没回头,却能轻易猜到萧般若想法,淡笑补充,充满诚意。
一段时日相处,与有意打探,萧般若知晓他并非信口开河的人。
明眸盈盈浅动,她调整坐姿,依旧保持与牧云祈隔着距离。
端着漫不经心,断然拒绝,声色夹裹疏离。
“讨口饭的小本事难登大雅之堂,牧相高看我了。”
“事成后,我不求其他,只想牧相配合写一份和离书,让我离开。”
待她给阿娘报仇雪恨后,她这辈子都不想踏入京城一步!
“若若,咱们娘俩逃出京城,你按我说的走,保证谁都找不到我们。以后,我们母女自由自在,不用受制于任何人......”
耳边回响成亲前夕,娘对她说的悄悄话。
如今,阴阳两隔。
眼眶簌簌涌出豆大泪珠,萧般若满目悲凉,心脏揪痛如刀割。
压抑抽泣自身后响起,随风疾速扩散,惹人心感寂寥怜惜。
牧云祈扫向同行的亲信,无声示意。
亲信们会意,不约而同拔高音量,左右找话题畅聊,并打马往前跑开。
阔谈声响盖过周围动静,萧般若松懈几分,痛快宣泄。
江南聚集富商,贸易往来,白银流通,富庶至极。
葛法发现牧云祈的确回到灾区,不留后手跟踪,彻底显露野心。
不仅笼络两郡,还以筹款为名,将手伸探到附近几地,结党营私,高颂柳权衡倾尽全力赈灾美名。
至于同行的另一名大官牧云祈,他一字不提。
然而,葛法的一行一动日日传回。
萧般若清楚牧云祈早部署人手,在葛法背后收集证据,并联合重要人物与敌方唱戏,目的就是迷惑葛法等人。
可她听到葛法为柳权衡制造好名声传谣,怒撕来信。
深呼吸几息,难平火气,她冷脸望向牧云祈。
“你们先行上路,我有事要办,会在你到达京城前赶上。”
葛法私下摇旗呐喊出自私心,筹到善款速度快又多,迅速解决灾民与灾区重建等事。
接管当地的官员已到,牧云祈一行人在今日启程回京复命。
“你想做什么?”
牧云祈将宗卷交给侍从,后者恭敬退下。
“放心,只是提前让事情发酵,不会伤及百姓。”
萧般若知晓牧云祈底线,轻扶衣袖,淡漠保证,全然不在乎伙伴态度。
毕竟她想干的事,牧云祈也拦不住!
牧云祈沉默端详萧般若坚决神色,深谙劝不动,缓和口吻叮嘱。
“也别伤到自己。”
担心她?
萧般若胸口流淌过一股暖流,冷硬压平的唇角微翘。
“不比其他,论命大,木家姐妹远远赶不上我。牧云祈,你怪好运的。”
掐算时间,她说完便利索出门。
牧云祈站在原地,那股熟悉怪异又冒出来。
清朗双目微动,牧云祈掌心抵在木桌边沿,闷闷低笑。
她果真独特,拐弯抹角都能自卖自夸,实乃奇人!
萧般若在场,定冷蔑反驳。
她从不夸大,向来实话实话,最为老实!
凌晨,江南重镇之地突发爆炸,持续轰鸣炸评山头。
所幸,无一人伤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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