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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州沈弦月的小说离婚后,前夫雪夜下跪求回头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我是在欢声笑语中提前离场的。
回到住处已是深夜。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了雨,蒸腾的水汽在窗户上凝结成一层薄薄的水雾,倒映着我落寞又孤寂的身影。
这个家很大,江景大平层,居住环境一流,在寸土寸金的京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居家之处。
可在这样高端舒适的房子里,却常年只有我一个人。
时针悄悄划过午夜,我知道,今晚纪云州又不会回来了。
开门声却突兀的响起。
我疑惑的望过去,见到男人颤颤巍巍走近的身影。
纪云州居然喝酒了。
男人结实的手臂缠在我腰上时,根本没给我反应的机会,整个人倾压过来。
侵略感十足。
我倒退两步,却被逼在落地窗前,凛冽的雪松夹杂着纪云州身上独有的气息弥漫在鼻尖,闻的我心口燥意一片。
“纪医生这是饿了?”我听到自己语气里的嗤笑,和委屈。
算起来,我们已经大半年没做了。
今晚他突然这么有兴致,原因可想而知。
“这么久没做,都不想我?”
他声音很低,气息落在我的耳旁,似有蚂蚁在咬我的耳部皮肤,酥酥麻麻。
我的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新婚时这个看着斯文清冷的男人在床上折腾我的场景,气势顿时弱了半分。
纪云州趁机单手捧住我的脸,霸道又蛮横的撬我的唇,见我没回应,边吻边说道:“月月乖。”
他吻的痴缠又急切,浑然没有平日里那副利落模样。
带着一股子侵占味。
嗓音里还夹着诱哄。
让我有种被爱的错觉。
但他明明,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
“专心,”我的唇被堵严实,沉重的气息萦绕在耳边,纪云州突然加重了力道,“抱住我。”
我看到我们的影子交叠在落地窗前,影影绰绰。
事后,男人又恢复成清心寡欲的模样。
我从浴室出来时,他人正站在窗口打电话,身上是换好的套装,白衬西裤,宽肩窄腰,整个人看上去高大挺拔。
声线也是一如既往的低沉有力。
“岳母你别着急,孩子的事已提上日程。”
竟是我妈刘女士的电话。
她一直是催生大军里的前锋人员。
不分日夜。
但提上日程是什么意思?难道纪云州有要孩子的打算?
我刚想接过话茬,视线蓦地与男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只一眼,我便看清了他眸中的厌弃。
片刻后他掐了线。
我们一左一右的对望着,我刚准备为我妈致电他的事道歉,就听到他说:“明早还有个会,我先回科室,另外……”
他顿了顿,瞄了一眼梳妆台,淡淡道:“记得吃药。”
他说完这话后便出了卧室,我后知后觉的看向桌面,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事后药。
心脏毫无征兆的停滞了一下,接着便是剧烈的跳动,冲的我鼻尖忍不住的发酸。
我该想到的,被迫娶我的纪云州,又怎么会允许我怀上纪家的孩子。
更何况距离三年之约,也只剩下最后的三个月了。
我顿了顿,直截了当道:“纪医生对我了解多少呢?不了解就妄下评论,是不是有失前辈风范?”
我声音不大,但落地后,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同事都吸了口凉气。
郑欣然的一双杏眸更是瞪的圆挺挺。
是啊,从前后辈的关系来看,我是没资格跟纪云州较真,但我真的受够了,上下级关系是,婚内关系也是,五年暗恋,三年婚姻,他纪云州但凡对我有一丝的耐心,就该知道我沈弦月最是踏实。
他没资格评判我。
纪云州大概也没想到我会当众回怼他,短暂的错愕后,冷笑道:“既然如此,希望沈医生能一直保持这种……自信。”
他丢下这句话后抬脚边走,把非议和议论丢给了我。
闹这么个事,我也无心吃饭,在联想郑欣然口中的视频,这才打开了京协论坛。
出乎意料的是,热门内容里,我看到了自己操作插管的内容。
讨论热度挺高,夸赞居多。
我一时间有些头疼。
而上传者身份不明。
我只能后台私信他,请求他删除内容。
消息发出后如石沉大海,我看着帖子的热度,心里隐约有些不安。
我当然明白,成为舆论的中心不是什么好事,特别是对于我这种刚来京协实习没多久的菜鸟,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冠上“哗众取宠”的坏名声。
但没多久,我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原来,昨天早上我们负责的那位患者家属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留言,说麻醉科找了一位没有经验的实习生给他丈夫做困难气道插管,导致患者出现了咽部不适,声音嘶哑等并发症,已经投诉到卫生主管部门。
这些是护士长偷偷告诉我的。
很显然,患者家属口中的实习生就是我。
我想着手术室都有监控,整个麻醉过程我也并未参与,真的追究责任,也追究不到我身上,应该没什么大事。
但很快,我就被廖黑脸叫到办公室。
“你准备一下,跟我去见一下患者家属,”廖黑脸言简意赅,“记住了,态度房谦虚一点,先安抚患者家属情绪,无论对方说什么,一个字,忍。”
我一听这话就懵了,不是麻醉过程我都没参与,怎么让我去见患者家属?
我将疑惑说给廖洪亮听,他被问的一愣,隔了两秒后回应道:“插管之后多多少少都会出现一些问题,但病人家属不能理解,情绪有些激动,需要有人前去安抚。”
末了添了一句:“这是两个科室共同探讨的结果。”
病人家属情绪激动,所以让我一个没有参与麻醉过程的实习生前去安抚?
这算不算是让我这个实习生背锅?
还是两个科室共同探讨的结果?
所以纪云州,也清楚这件事?
“这重要吗?”廖黑脸没有正面解答我的疑惑,开口道:“一场手术,本就是两个科室共同协作的结果,作为京协的一员,现在需要你去跟患者家属沟通,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荣幸?
这年头,背锅还背出荣誉感了?
直觉告诉我,事情没这么简单。
廖黑脸见我没应允,继续道:“再说了,患者家属眼中的并发症,那都是麻醉后的正常反应,恢复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你,只需要把这个恢复期跟她患者家属解释清楚即可。”
我迷惑的看着廖黑脸,问:“只是跟患者家属解释吗?”
纪云州当着我的面接听了电话。
软糯的嗓音透着听筒传出来,小姑娘雀跃道:“云州师兄,我同学说在停车场看到你了,是真的吗?”
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地点了两下,语气平缓道:“嗯,是我。”
“真的吗?惊喜是不是来的太突然了?”
闻声,纪云州贴近话筒,似怕遗漏电话那头的任何一个字,嘴角还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哎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郑欣然自问自答,语调里藏着一抹怯怯,“云州师兄万一是来学校办事的呢。”
小姑娘到底年纪小,一点小心思都表露无遗,连试探都这么明目张胆。
纪云州似乎并不反感,话锋一转道:“吃了吗?”
他说这句话时细长的凤眸掠过我的脸颊,这才微微欠身,将身体朝车门处倾斜。
我估摸着他刚才已经忘了车里还坐着一个我呢。
两人又简短的聊了两句后,纪云州这才掐断线。
我看着男人眉眼间的愉悦,这才后知后觉——他并不是特意送我回医学院,而是来见想见的人,顺便捎带我。
没错,又是顺便。
在我们相处的三年时光里,他为数不多的接送我,竟是为了见他的心尖宠。
心口像是被针扎似得,密密麻麻的疼。
我强压下酸楚,伸手去解安全带。
“今晚值班,”男人嗓音低沉,像是再跟我解释,“不回了。”
值班。
我暗自讥讽。
这个理由,纪云州还没用厌呢?
我利落的下了车,然而一抬头,就撞上了正对面那双灵动的眸子。
郑欣然居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小姑娘穿着一套冬款jk裙,配上黑色高筒袜和休闲鞋,一眼看上去娇俏可人,好不可爱。
视线相撞时,我清晰的看到她脸上的笑僵在嘴角,看我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打量。
也是,在结婚证上,我是纪云州的妻子,我们的名字距离最近,可是在现实中,我们不过是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
郑欣然会产生疑虑,也正常。
迟疑后的她到底朝我走了过来,距离近了,她微笑着朝驾驶座上摆了摆手,又看向我礼貌道:“师姐,这么巧啊。”
纪云州也下了车,绕过车头站在了我跟郑欣然中间。
“云州师兄怎么跟师姐一块过来了?”小姑娘问的直接,不过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语气明显裹着一丝不安和失落。
我坦然道:“遇到了,纪医生捎带了我一段。”
“原来如此,”小姑娘吐了吐舌头,身体不由得朝纪云州倾斜,“云州师兄真棒。”
眼里的崇拜都快溢出来了。
我识趣道:“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没等两人回应,我迈着步子便离开,走到路口时,我用余光瞄了眼身后,只见不远处的两人有说有笑,气氛融洽。
我垂头丧气的回了实验室。
想着在纪家听到的对话,我突然意识到一点——哪怕面试这天我没迟到,进神外的机会也不会落到我身上。
我当然不服气,但我也得认。
被人宠也是一种运气,我沈弦月追逐了那道光八年,也没等到好运降临,要怪,也只怪我自己运气太差。
罢了,京协进不去,我就另想他法,人总不会被现实困死。
我沈弦月更不会。
投完简历已是深夜,我看着天边新月,安静的闭上双眼。
直到聒噪的手机铃声把我吵醒。
是刘女士的电话。
“月月,计划可以开展了!”她语气里夹杂着一丝兴奋。
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问:“什么计划?”
“应聘成功含泪告别职场啊,”刘女士抬高嗓门,“我家月月就是优秀!”
我刚准备挂断,但很快就捕捉到了刘女士言辞中的重点:“应聘……成功?”
“对啊,官网信息都发布了,”刘女士语气骄傲,“麻醉科,沈弦月。”
是的,我应聘成功了,但不是京协的神外科,而是麻醉科。
惊喜来的太突然,一时间我不知道该庆幸,还是惋惜。
谁能想到呢,在神外专业年年拿第一的我,最终竟会因为选修的麻醉学进了京协。
而郑欣然的名字,赫然写在了神外科名下。
和她同录取的还有其他医学院的一名硕士。
两个名额中,没有我。
“要不就这么定了,”电话那头,刘女士依然喋喋不休,“这么一场好戏,观众席必须坐满,我来看着安排。”
我当然知道刘女士不是说着玩玩,立即制止道:“先不急,让我……考虑考虑。”
刘女士听出了我话中的犹豫,语气不满道:“不是沈弦月,你该不会是找理由搪塞我呢?”
我捏了捏眉心,无奈道:“下周一才正式报道,你有两天时间可以准备,也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我说的诚恳,刘女士见好就收,这才依依不舍的掐了线。
我的视线再次落在京协官网上,“麻醉科”三个字看起来分外扎眼。
我知道,这是我目前为止唯一能进京协的办法,也是我,唯一能在工作上与纪云州有交集的方式。
他不在意的方式。
但,麻醉医生,一条与神外医生完全不同的行医路线,我能胜任嘛?
争取还是放弃,我迷茫了。
我将电话打给了柳教授,约他在实验楼见面。
老爷子已年过花甲,面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见我无精打采后揶揄道:“不过一年聘期,怕什么?”
我坦言道:“我没想过要成为一名麻醉医生。”
老爷子边摆弄了面前盆栽边说道:“特招面试时,你还没想过要成为一名神外科医生呢,还不是为了姓纪的那小子选了这专业?”
纪云州也是柳教授的得意门生。
我不服气:“这几年我也没给你老人家丢脸吧?”
“选专业,背医书,做实验,写论文,你拿姓纪的那小子来激励自己没错,”柳教授谆谆善诱,语重心长道:“可是小月,你有认真问过自己,你真正喜欢的是什么嘛?”
我突然被噎住了。
是啊,一直以来,我都是跟着纪云州的脚步前行,神经外科明明学起来枯燥又漫长,我却习惯性坚持,而从未想过,我喜欢吗?
“高压之下还把能麻醉学修出高分,小月,这就是天赋。”
临走前,柳教授丢给了我这句话。
一股从未有过的热血在我心口徘徊,猝然间我有了答案。
或许,我可以试一试。
谈笑声拉回了我的思绪,抬眸间,我看到迎面走来的郑欣然等人。
小姑娘神采奕奕,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
她也瞧见了我。
“师姐,恭喜你啊,”郑欣然眉眼弯弯,“以后我们就是同事咯。”
这话要是从他人口中说出来可能会带着几分显摆的意思,但小姑娘长得白净可爱,一眼看上去像是甜品店里的雪媚娘,软软糯糯,没什么攻击性,反而让你觉得诚意满满。
我礼貌道:“也恭喜你。”
郑欣然看了眼腕表,话锋一转道:“师姐晚上有事吗?我们要去X-club唱歌,你要不要一起?”
听到俱乐部名称时我微微一愣,那可是全京港最有名的销金窟之一,保守估计一晚上消费至少在五位数,郑欣然一个小姑娘,哪里有这样的消费能力?
我为什么这么清楚,因为X-club是纪云州去过的为数不多一家俱乐部。
是巧合吗?
正疑惑时,我又听到小姑娘补充道:“师姐,今晚云州师兄请客,说要提前庆祝我入职,机会难得哦。”
她当然不知道我手里握着这家会所的高级vip卡,进门都是有专人接待的。
更何况,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格局我早已经熟记脑海了。
我不想跟他们周旋,开门见山道:“不好意思,我临时有点事,参加不了今晚的聚会了。”
闻言,郑欣然马上接话道:“师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她语气挺紧张的,我想着即将赶来的纪云州,心口像是堵了团棉花,闷的很。
托词还未说出口,我却听到庄蔷一脸八卦道:“沈医生该不会是要跟男朋友约会去吧?”
她嗓门本来就大,这一句“男朋友”说的更是中气十足。
话音未落间,其他同僚们猝然起身,纷纷朝我投来了恭敬的目光。
我顿时一头雾水,动了动唇,声音却淹没在郑欣然甜软的招呼声中:“云州师兄,这么快就忙完了?”
我回头一看,这才发现纪云州竟站在一步之外。
暗蓝色的戗驳领修身西服套装,搭配一件黑色毛织,此刻的纪云州看上去既矜贵肃穆,又不失年轻人的活力。
和平日里西装革履的男人大相径庭。
但与站在他身侧的郑欣然,却莫名地带着一种和谐感。
我知道,他在向下兼容她。
方才喧嚣热闹的包厢也因为纪云州的到来变得鸦雀无声,有几个实习生甚至露出了坐立不安的模样,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就是纪云州,无论走到哪里,气场都不容小觑。
但就在这样一种紧张激烈的氛围里,郑欣然却自然大方的站在纪云州身侧,脸上还挂着一丝少女的娇羞:“云州师兄,这些都是我在京协遇到的新朋友。”
纪云州微微颔首,用着低沉的嗓音道:“大家先坐吧。”
言简意赅,惜字如金,男人脸上甚至看不到一丝多余的表情。
这会儿小姑娘还没忘记我,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道:“师姐,你坐这儿吧。”
纪云州的右侧,隔着郑欣然和庄蔷两人。
按酒桌上的地位,好歹也算是个副宾。
我人一时半会是走不掉了。
但现场的氛围,给了我一种在校时系主任给我们开会的既视感——认真有余,娱乐不足。
我猜今天的讨论环节可以直接避免了。
方才还落落大方的庄蔷此刻也十分拘谨,偷偷地给郑欣然使眼色。
小姑娘腼腆一笑道:“既然人都到齐了,不如我们先玩个游戏热热场吧?云州师兄你觉得呢?”
“你说了算。”
简单的几个字,却透着言听计从般的宠爱。
庄蔷见状拿出一副扑克牌,说:“既然纪医生都发话了,不如我们就玩个……金陵十三钗如何?”
她是天生的氛围组,一声吆喝之下,僵硬的氛围总算是回了暖。
游戏规则也很简单,拿着踢出大小王的牌之后随意抽取其中一张,不同数字的牌面对应着不同的规则,直到一轮游戏结束。
服务生将酒水和果盘端上来之后,庄蔷便请纪云州和郑欣然抽牌,纪云州也没客气,随意抽取一张,竟是传中的幸运三号。
跳过了。
庄蔷又请郑欣然抽牌,小姑娘眉眼弯弯的看着我道:“我后面抽吧,让学姐先来。”
谦让感很足。
庄蔷也很爽快,乐呵呵道:“那我们就按照顺时针,沈医生,请吧。”
我想着人来都来了,也不能不合群,便伸手抽了一张。
然而当我看到牌面时,整个人都陷入了无奈之中——居然是一张梅花2,也就是传闻中的“小.姐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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