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江菱周炀的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红英傻了眼:“啥?!工作给我——”老二周海刚才被抽了一巴掌,嚣张气焰熄灭,早就滚去和周秀躲一个被窝了,至于老大周平,一时的外向换来一辈子内向,他低下头羞得不敢再搭话。“红英啊,妈是很想把工作给你,但你这大着个肚子,去钢铁厂实在不方便,这种吃苦受累的事,还是交给老三媳妇吧,工作的事,你就别想了,老周家的大孙子最重要,俺不允许你累着。”“……”江菱小口小口啃着葱油饼,对去钢铁厂似乎没了意见。赵红英一下子被噎住了,她瞪了眼周平,据理力争:“妈,钢铁厂男人多,让老三家的一个新媳妇去做工算怎么回事?再说了,她和老三正是恩爱的时候,肯定得随军啊,哪能真就在家窝着,这不合适,如果工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其实,我娘家兄弟……”“嫂子,我暂时没有随...
《江菱周炀的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赵红英傻了眼:“啥?!工作给我——”
老二周海刚才被抽了一巴掌,嚣张气焰熄灭,早就滚去和周秀躲一个被窝了,至于老大周平,一时的外向换来一辈子内向,他低下头羞得不敢再搭话。
“红英啊,妈是很想把工作给你,但你这大着个肚子,去钢铁厂实在不方便,这种吃苦受累的事,还是交给老三媳妇吧,工作的事,你就别想了,老周家的大孙子最重要,俺不允许你累着。”
“……”
江菱小口小口啃着葱油饼,对去钢铁厂似乎没了意见。
赵红英一下子被噎住了,她瞪了眼周平,据理力争:“妈,钢铁厂男人多,让老三家的一个新媳妇去做工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她和老三正是恩爱的时候,肯定得随军啊,哪能真就在家窝着,这不合适,如果工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其实,我娘家兄弟……”
“嫂子,我暂时没有随军的打算。”江菱擦干净嘴,赶在老太太面前把话撂下,“我无条件尊重妈的决议。”
刚经历过一段糟糕的婚姻,她实在没有心情再和个陌生的男人朝夕相对,现在确实不是随军的最佳时机,周炀的生死劫难都还没有度过,这个节骨眼上,高翠兰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工作的事,其实江菱和娘家早就有过交易,五百块,换一个纺织厂的工作,但高翠兰铁了心把钢铁厂的岗位摁她头上,那江菱就得把五百块彩礼从娘家给要回来……
这一世,谁都别想占她便宜!
“钢铁厂的工作岗位只能给老三家的,你们摸着良心想想,老三从参军那天起,赚的每一分津贴是不是都花在你们身上,这个事不用再争,俺不管你们的,谁再有意见,就下去亲自和你们老爹谈——”高翠兰一锤定音,直接堵死了所有人的路。
赵红英咬牙切齿的,却说不出半个反驳的字。
只狠狠掐周平大腿。
……
不出半日,高翠兰把钢铁厂保留的工作岗位给新媳妇的事就传得沸沸扬扬。
这简直匪夷所思,
谁家好人不把工作给儿子啊!
听说周家的大儿媳妇赵红英气得收拾包袱回了娘家,早上周平出门时,脸上那鲜红的巴掌印简直不要太显眼,就连老二脸上都有个同款,老三倒是不在家,老四根本门都没出。
大家那个抓心挠肺啊,
恨不得找个明白人好好问问。
这不,高翠兰前脚刚去钢铁厂报到,后脚他们就盯上了周家刚进门的三媳妇,听说江菱漂亮贤惠,性子是最软和的。
大家都把八卦的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江菱刚把搪瓷盆搁置在水房的空地上,同院子里的朱婶就问:“小江啊,你命真好,听说你婆婆把老周家的工作都给你了。”
这消息,大院里的人心照不宣,他们边接水,边使眼色看着江菱这边。
朱婶继续笑着调侃:“要我说啊,翠兰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当初还说只有冤大头才会要江家闺女,没想到,是她自己赔了夫人还折兵……”
江菱忍着没翻白眼,这朱家婶子上下两辈子嘴都碎,好在她知道对方的痛脚在哪里,江菱佯装叹气:
“朱婶,还别说,现在男女比例失衡,有的人家又穷又破,想娶媳妇都难,我婆婆可不得剑走偏锋么,总不能让儿子熬到三十岁都还是条光棍……”
“噗——”
有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偷笑,朱婶家的大儿子可不就是光棍一条么,听说当初还去江家提过亲,结果被五百块的天价彩礼吓得灰溜溜逃走,再看看朱婶,脸都气得发青了。
她咬着后槽牙道:“江菱啊,你一个小媳妇说话真难听,真刻薄。”
“真话都难听。”江菱绕过她,神色不变道:“朱婶,你不用跑我面前上眼药,我婆婆比你好多了,至少她没有你们嘴碎。”
“……”
其他人脸色都有点不好了,连忙找理由溜走,看来,这周家的三儿媳妇不是省油的灯啊, 难怪高翠兰要死要活的娶她回来。
水房的人渐渐散去,江菱乐得自在,很快就将自己和周炀的衬衣搓洗干净,冷不丁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还不等她回头,前夫哥那熟悉的嗓音就炸响在耳边:
“小菱,听说你抢了老周家的工作,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
江菱扭头,瞧见了杨建国那白净的面皮,他头发擦得油光蹭亮,全都往后梳着,露出好看的眉眼。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的,在江菱心中,前夫哥那原本清俊的年轻脸庞此刻只散发着油腻感。
江宁强忍恶心:“不要这样叫我!还有,什么叫不择手段,不都是和你学的吗?”
上辈子,她在家辛苦带娃时,这男人就总吐槽,江菱没有给杨家带来任何助力,除了生孩子,她简直一无是处。
因生活的磋磨,江菱邋遢、不修边幅,变成了黄脸婆,杨建国却拿着家里的布票,把自己收拾得人模狗样,一如年轻时的俊朗。
直到对方勾搭上食品厂蒋副厂长那离了婚的闺女,江菱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什么叫做助力,她恨杨建国这个四件套,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说一套做一套!
“胡说,那些计谋就算我知道,我都不屑去做。”前夫哥皱眉。
“别谦虚。”
杨建国摇了摇头,张口继续道:“清者自清,不知道你是听谁胡扯的,我简直百口莫辩。”
“……”
不要脸。
江菱直接把盆里的水朝着杨建国奋力泼了过去。
男人猝不及防,被淋成了落汤鸡,对方颤抖着手,不可置信的指着她:
“江菱,我原本打心底里把你当革命同志的,但现在,我对你只剩失望,你简直,简直就是个泼妇——”
说话的是老大周平的媳妇,赵红英。
和她原本是一个大队的。
江菱用被子遮住床上狼藉,穿好衣裳推门出去。
映入眼帘的,是坐在堂屋内的年轻夫妻,赵红英扎着麻花辫,长脸,厚嘴唇,已经有八个月的身子了,坐在她旁边的男人国字脸,看上去老实憨厚。
瞧见江菱走出来,他抬头动了动嘴皮子似乎想说话,但被旁边的赵红英扯了一下,就什么都没说了。
“红英姐,还没睡呢?”
“很吵,吵得睡不着。”赵红英撇撇嘴,补充:“你该改口了。”
“……”
她们说话的间隙,一个穿着黑色布衫的老太太捧着搪瓷碗从露天灶房窜进来,对方动作利索,因常年劳作脊背微微弯曲,脸上的皱纹很明显,太阳穴附近还有一两块褐色的老年斑,眉眼耷拉着,不说话的时候显得很凶。
看到高翠兰,江菱下意识的挺直脊背,同时开始寻找周炀的人影,肉眼可见,男人不在家。
搪瓷碗‘砰’的一声砸在桌上,老太太被烫得摸了摸耳朵,赵红英立马站起来:“妈,我晚饭吃得饱饱的,塞不下了。”
高翠兰白她一眼:“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想屁吃呢?”
一听这话,赵红英有些绷不住了,都说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夫妻俩下意识看向被蓝布帘子挡住的角落:
“秀儿——”
江菱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去,这才发现不大的堂屋被隔出个小房间,睡在里面的应该是还在读书的老四周秀。
下一秒,木板床发出‘嘎吱嘎吱’的求救声,少年冷哼,似乎在和谁赌气般,吼道:“我啥也不吃!”
因没有闺女,小儿子周秀是最得高翠兰宠爱的,他不知人间疾苦,被养成了一副虚荣的性子,按照时间线推算,这会儿周秀正因为想买自行车的事和高翠兰闹绝食。
可高翠兰根本不搭理他。
“老三媳妇,你饿不?妈给你煮了糖水鸡蛋,足足放了两块土红糖咧,尝尝。”老太太枯树皮似的大手直接摁住江菱的肩膀,让她坐在桌旁,脸上那笑啊,就和馋了蜜一样,满脸慈爱相:
“老三那个兔崽子新婚夜都敢尥蹶子,你等着,明儿一早妈准收拾他,俺老周家肯定不给你丁点委屈受。”
红糖太甜,齁嗓子。
江菱被呛得差点滚出泪花儿。
“慢慢吃,别噎着。”
高翠兰瞪一眼旁边呆若木鸡的赵红英,骂:“老大媳妇,你眼眶里头那玩意儿是摆设啊?还不赶紧倒水来……”
赵红英气得胸口一阵起伏。
原本,老三媳妇比她彩礼高就让人心情不爽,刚才,偷听到新婚夫妻在房里闹别扭,还没等她躲开,就见沉着脸的老三大步流星的摔门跑了,她乐得差点在心里放鞭炮。
第一时间就把事告知给了性格强势的婆母,更是把打瞌睡的丈夫给拽起来,准备看一场好戏,没想到刚进门的江菱竟不是个东西!
以前真是错看她了,
居然能把婆婆这么精明的人都哄住,心真脏!
和愤愤不平的赵红英不同,高翠兰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上辈子,人人都说她命好,生了四个儿子,可四个兔崽子凑不出一个好媳妇啊!
她年轻时风风火火,家里外面的事都习惯一把抓,没想到,把儿子全惯得不像话。
老大被骂得最狠,懦弱无能,一辈子都被媳妇骑在头上作威作福。
老二不着调,和寡妇好上了,脸直接丢出三里地。
老四不服管,闯出大祸后跑了个没影儿。
最孝顺的老三,也是她最出息的儿子,被高翠兰强压着娶了妻,多次提离婚失败后,周炀干脆连家都不回了,他在战场上因公受伤,媳妇却不甘寂寞偷偷和人乱搞,还四处宣扬说是周炀那方面不行。
高翠兰当时气得要命,根本不懂什么叫做创伤后应激障碍症,只一味的折腾痛骂儿子不争气,直到对方留下一封绝笔信,吞药自杀。
高翠兰肠子都悔青了。
后来,偏瘫了的她被大儿媳妇锁在鸡窝等死时,常听见隔壁家的江菱躲在墙角槐树下哭,她知道对方过得很艰难,和她一样,遇人不淑。
那时候,高翠兰突然很后悔没完成周炀年少时的愿望。
直到江菱冒着风雪送她去医院,这份悔恨直接升腾到顶点,如果重来一次,哪怕江家要的是天价彩礼,她都得替儿子把这个心上人抢回家,不为别的,就为自己多一份老年保障。
吃糠咽菜的生活,她再不想经历,长歪了的儿子,必须掰直,教不好,那就断绝关系,她这次有的是经验……
一想到前世,高翠兰忍不住狠狠剐了赵红英两眼。
暗自腹诽的赵红英挤出个笑:“妈,有事吗?”
江菱手中那吃干净的空碗被高翠兰抢过去,砸在赵红英面前:“把碗洗了,院里还有两盆脏衣服,必须手搓。”
赵红英脸上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
“妈,我是红英,你大媳妇红英啊!这活儿不该新媳妇做么?”
“俺管你是红鹰还是绿鹰,能洗衣裳就是好鹰!咋滴?使唤不动人了?就你这样俺还敢指望你们养老啊,狼心狗肺的东西,菱菱是老娘花五百块聘回来的好媳妇,你敢使唤她洗碗?”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锁鸡窝去——”
“你们都该尝尝那挨饿受冻的滋味儿。”
蓝布帘子后的周秀‘唰’的一下缩回脑袋,远离战场,同时心中默默把三嫂划成不能得罪的存在。
江菱有点懵,她不可置信的看向高翠兰,同时,心底有个大胆的猜测,难道,对方也重生了?!
改变她命运轨迹的并非老天爷,而是重生后的高翠兰,所以,这辈子的她没有嫁给杨建国,反进了周家,目前看来,高翠兰好像还挺喜欢她,江菱原本上翘的唇角死死往下压,等等,她可不能让婆婆知道自己是重生的!
悄悄和周炀提离婚就行,丈夫冷心冷情,婆婆再好,都不算好归宿,江菱扶了扶额头,温声道:“妈,你别生气,碗筷我来洗。”
听到这句妈,高翠兰一把攥住她的手,满脸感动:“好菱菱,妈知道你好,但你嫁给三儿,可不是来受苦的。”
赵红英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母慈子孝,气得狠狠拧了两圈周平的胳膊,男人闷不吭声的受着,像块榆木疙瘩,一瞧见他这闷葫芦样,赵红英更来气了。
身为长房长媳,她必须要为肚子里的孩子早做打算,见高翠兰一颗心偏到了咯吱窝,她干脆大着胆子问:
“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碗我能刷,衣裳我能洗,给你养老责无旁贷,但是——”
“公公因救人过世,厂里答应顶岗,你先前推拒说等老三媳妇进了门再谈,现在说吧,到底给哪个儿子?”
里面有两张铁架子床,被褥什么的都没有,大爷揣着个煤油灯,笑呵呵的看江菱:“江干事,你可真是少有的勤快人。”
“手里的报告要得急了些,明日就要交。”江菱顺势把东西放在用来办公的桌上。
大爷热心的将煤油灯给留下,甚至还从其他地方给江菱拿来了用于取暖的煤炉,他们这些上了年纪的,守夜总得有点真家伙,否则长夜漫漫,熬不过去。
因江菱军嫂的身份,厂里的大部分人都对她很好。
不想回家是真的。
睡不着也是真的。
江菱借着昏暗的煤油灯,整理白日里需要的质检报告,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她瓷白漂亮的小脸染上一丝困倦。
江菱打了个哈欠,冷不丁的,外面传来敲门声,以为是看守大门的老大爷,她连忙站起来,轻声道:“进来吧。”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
进来的却是高翠兰,她臂弯挂着江菱常穿的外套,担忧的视线扫过这简陋的宿舍,连忙过来将衣裳披在江菱肩膀处,
“本想打电话问问需要你大哥过去接你不,这黑灯瞎火的,妈总不放心。
谁知道你妈说你早就离开了,为啥不回家啊,菱菱,是不是家里谁让你不舒服了?
还是说妈哪里做得不对,你有啥说啥,莫要委屈自己……”
那满眼的关切,让江菱眼眶一热。
但关于娘家的满目疮痍,半个字都说不出口,江菱明白,高翠兰对自己好,是因为周炀,这份好让她贪恋,但她不会因为高翠兰就永远留在周家。
对方粗糙温热的手抚过她头顶,江菱眼神微怔:“妈,如果将来我和周炀过不下去,离婚了,你会怪我吗?”
高翠兰手一顿,咬牙切齿道:“那肯定是兔崽子的毛病,妈永远站在你这边。”
江菱抬眸,泪眼朦胧的看她。
“回家吧,天塌了妈顶着。”
高翠兰的偏爱永远让她心动,婆媳两心思各异,一前一后朝着家里走,推着车的江菱在瞧见灯火通明的老周家时,蓦地身躯一僵。
所有人都没有睡。
连正在坐月子的赵红英都满面担忧的看她,瞧见江菱归家后,对方别别扭扭,最终从灶房里端出一碗红糖蛋,搁置在江菱面前。
这个家莫名的,开始变得温暖。
……
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
高翠兰一向觉少,因惦记着儿媳妇的事,天际还没露出第一抹鱼肚白,她就揣着钱票匆匆出了门。
门口的传达室还没有开门,高翠兰白跑一趟,闲着也是闲着,她干脆绕路去邮局,赶在周炀出操前,给他拨个电话。
邮局的人三三两两,除了寄东西就是排队打电话的。
冰冷的电话线被接通,高翠兰道明来意后,那头很快就响起了脚步声,伴随着周炀气喘吁吁的声音:“妈——”
“儿子,这段时间有没有和菱菱联系?你别一去部队就是个隐形人,刚新婚,你多关心关心你婆娘……”
“俺瞧她这段时间的心情不对劲,你尽快申请家属院,之前的事是妈想岔了,两口子就该在一块。
天大的事情床头吵架床尾总能和,都好过现在的情况,昨晚菱菱回了一趟娘家,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俺都不敢过问,你……”
“她和娘家的关系并非明面上的好,不要总让她回。”周炀那边似是停顿了一秒,语速极快道:
“妈,家属院的事已经在申请了,我现在马上要出任务,半个月都没法和你们联系,有事你先担着,只一点,事事以她为先——”
“放松——”
微热的气息掠过耳际,有人在解她衣裳。
江菱以为是在做梦。
她和杨建国分房睡已经整整三年了,两人的关系从同学-同居-同床再到同志,男人早就倦了。
直到灼热的大掌落在实处,她骤然清醒,一想到杨建国嘴臭、打鼾、放屁超响、抠脚、挖鼻孔还不洗手以及婚内出轨……
江菱就满头大汗的去推对方:
“你不要碰我。”
双手被男人禁锢,火热的吻落下,江菱扭头闪躲,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泪花儿都被逼了出来:
“王八蛋!”
男女的力量是悬殊的,她气得两眼发黑,张嘴狠狠咬上对方的肩膀,恨不得生食其肉!
“……”男人似不可置信,动作停滞。
因过分的羞怒,江菱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变年轻的嗓音:“明天就去离婚!”
说罢,周遭的气氛仿佛凝滞。
直到被点燃的煤油灯照亮这间窄小的婚房,以及站在床边的陌生男人,江菱瞧见对方长相的那一刻,愤恨委屈全变成了震惊。
因为对方,居然不是杨建国!
天爷啊——
半裸的男人躬着身将裤腰系上,他扯了扯唇角,一双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凝视着江菱,存在感很强。
细密汗珠淌过紧绷的八块腹肌,最显眼的,莫过于对方肩背上那一小圈的牙印,新鲜得冒着血珠,连上面的抓痕都无比清晰……
江菱雪白的贝齿轻咬下唇,心乱如麻。
不敢再睁开眼。
直到房间里传来男人略显生硬的质问:“江菱同志,如果你不想嫁,我周炀绝不勉强。”
嫁?!
她居然嫁给了杨建国的死对头,以薄情寡性扬名家属院,一个月能给媳妇寄三次离婚报告的绝嗣军官周炀!
江菱呼吸一窒,连忙打量周遭环境。
狭小破败的房,斑驳成褐色的桌椅堆在最角落,上面还摆着个崭新的暖水壶,墙体刷着一层掉絮白漆,上面贴着歪歪扭扭的喜字。
破旧的木门旁用铁钉插着份泛黄的日历,她‘噌’的一声,裹着被子跳下床,凑近细瞧。
加粗加黑的大字显眼:一九七五年。
她居然重生了?!
不对——
上辈子江菱嫁的明明是在供销社上班的杨建国,她小姨亲自保的媒,说杨家一根独苗苗,人口简单,会过日子,嫁过去直接享福。
结婚后她才明白,所谓的人口简单指的竟是抠门的婆婆,难缠小姑。
刚嫁人时,她和杨建国确实有过一段甜蜜时光,但随着孩子的出生,矛盾渐显,婆婆既不出钱也不出力,偏宠幼女,还换着花样磋磨儿子儿媳,江菱只能辞了纺织厂的工作,在家带娃。
伸手要钱的生活并不好过。
原本漂亮贤惠的江菱在家庭和孩子的双重折磨下熬成了黄脸婆,杨建国的态度愈发嚣张,常挂在嘴边的就那些话:
“那是我妈,你让我怎么办?”
“我妈年纪大了,没什么文化,你就不能忍忍?!”
“不要无理取闹,能过就过,不能过随便你。”
最过分的是,杨建国婚内出轨,江菱撞见他和小三牵着孩子从保育院回来,她十月怀胎的宝贝儿子嘴里含着棒棒糖,仰头笑看小三,嗓音天真无邪:
“蒋阿姨,如果你是我妈妈就好了,你好温柔好漂亮噢。”
站在街口的江菱那一刻如坠冰窖,回来当晚就发起高烧。
重来一次,为何命运轨迹全都变了?
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沉浸在回忆中的江菱条件反射的拧向男人胳膊:“疼吗?”
周炀直接将人带被子打横抱回床上,嗓音有点冷:
“不疼。”
“……”
江菱捂脸,想哭。
周炀不着痕迹的看她,仔细观察着,新媳妇是毋庸置疑的漂亮,两条乌黑辫子垂在肩侧,肤白如玉,鼻梁挺翘,不笑时显得面容清冷,笑起来眼下卧蚕绽放,有种娇憨甜美的感觉。
周炀看出了她难受,女孩唇角努力绷着,那双漂亮的杏眼没了笑意,有晶莹顺着眼尾滑落。
被她不动声色的擦去。
新婚的喜悦一瞬间跌落谷底。
周炀倒出暖水瓶的水,沾湿帕子递给她,眉头不禁微皱:“先睡吧,我不会再碰你。”
说罢,他拿过木架上的外套,顿了一秒,见江菱没有想继续的意思,直接就离开了房间。
温热的帕子盖上脸颊,原本浑浑噩噩的思绪变得清明,老天爷既斩断她和杨家的因果,那就不要再想,重活一世,她必须为自己好好活着,绝不为家庭放弃事业,绝不为孩子燃烧生命,只活出自己的精彩——
江菱起身,捞起挂在床沿边的红框镜,看向里面明显变年轻的脸,忍不住想笑。
视线落在床边的男士衬衣上时,
忽然笑不出来了——
钢铁厂家属院有两霸,一个是抠门到耗子路过都得被薅两根毛的前婆婆,偷鸡摸狗张秀娥;
另一个则是恶名在外的现婆婆高翠兰,对方生了四个儿子,在家属院腰杆是出了名的硬,老大周平是镇上木匠,老二周海在国营饭店当临时工,老三周炀是军人,老四周秀还在读书。
前途无限好。
素来嚣张的高翠兰眼皮子都能扇翻人,整个周家皆仰她鼻息。
据说每一任媳妇进门都要被立规矩、工资钱票全都上交。
直到恶人老了——
作为上辈子的邻居,江菱没少替他们家收拾烂摊子,就连最后高翠兰病危时,都是她背去医院的。
砰砰——
敲门声打断江菱思绪。
她抬眼望去,只瞧见门缝隙里有个模糊黑影,伴随着年轻妇女的尖利嗓音:
“老三家的,大晚上的动静就不能小点?!赶紧穿好衣裳出来,妈说找你有事。”
“有你说话的份儿么?!”因那桌宴席的事,周海对江菱的好感度直接降低为零。
拳头擦着周海的脸颊过去,他连忙躲闪,不可置信的看着一向温和的大哥,对方居然会为了江菱对他动手,周海舌尖顶了顶腮帮子,嗤笑道:“大哥,你发啥疯,她是江菱,不是你家赵……”
回应他的,是老太太砸出来的衣裳。
高翠兰前所未有的愤怒:“你给俺滚出这个家,和那女人有多远滚多远,她哪怕怀的是个金疙瘩,这辈子都休想进周家门。”
“……”
扔在周海脸上的,除了衣衫被褥,还有高翠兰让江菱写好的断亲书,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被分出去,往后,周家的贫穷富贵还有这家属院的房子,都和他再无任何关系。
周海原本以为生米煮成熟饭会让高翠兰妥协,没想到换来这个结果,他直接气笑了:“好,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家——”
周海拽起地上的被褥,扛着就朝院外走,窄小的巷弄里,赵红英和周海擦肩而过,大眼瞪小眼,彼此都很沉默。
赵红英瞧见了周海的下场,忍不住浑身直哆嗦,她战战兢兢的进门,盛怒中的高翠兰瞥了一眼两手空空的大儿媳妇,阴阳怪气道:
“菱菱,你受累,去把他们俩的东西拎出来,让他们走,俺看着他们就心生厌烦。”
周平红了眼眶,手足无措。
赵红英身子一软,顺着大门就滑了下来,有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脸上依旧火辣辣的,她绝望的闭眼,咬紧了后槽牙回应:
“妈!妈!我选——!我要和赵家人登报断亲!再无往来,如违此誓,就让我和孩子横死街头——”
“要死啊你,发誓就发誓,攀扯俺家狗蛋干啥,狼心狗肺的东西!”高翠兰抱着孙子,甩脸进了屋。
周平看向自家媳妇,后者不停的擦着眼泪,低声道:“我求过,哭过,他们就是不给钱,你们或许是对的……”
“嫂子,妈对你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这次的机会是大哥给你求来的,希望你能珍惜眼前人,不要落得和周海一样的下场。
要知道,家和万事兴,你就算不为大哥考虑,也得想想狗蛋。”江菱收拾好地面的狼藉,跟着高翠兰前后脚进了屋。
留下老大两口子面面相觑。
翌日,周秀归家,在得知二哥被扫地出门后,顿时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有一说一,他们四兄弟除了周平,其他的都调皮,从小没少被高翠兰揍。
但断绝关系赶出家门,周海绝对是头一份……
隔壁的杨花花找上门来时,隔着木门,周秀的嗓音有气无力:“不敢去玩,我妈心情不好,要在家乖乖待着,不闯祸。”
杨花花年龄在十二三岁左右,穿着供销社最时兴的背带裙,笑嘻嘻的吐槽:“你妈的心情啥时候好过啊?
来,我请你吃块糖甜甜嘴,陪我去河边摸鱼呗,大壮他们都在那里玩,可热闹了。”
这年头,糖都是稀罕物件,一般小孩根本无法拒绝。
周秀下意识的跟着杨花花出了门,后飞快拿走了女孩掌心的糖块,剥开糖纸,直接扔进嘴里,嗓音含糊不清:“哪儿来的糖?”
“我嫂子这周不就要嫁过来了吗?供销社最新到的牛轧糖,好吃不?掉进厕所我都没舍得扔,这糖可贵了,想想还是留给你吃。”
“咳咳——”
周秀瞬间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他抡起拳头就要去捶杨花花,两人年龄相仿,是同学也是邻居,从小就形影不离,彼此间没有分寸。
最新评论